铁牛娘子也明白这个道理,含着泪点头。
“记住公子说的,千万不能跟旁人说赌坊的事,一个字都不许提;家里多了个人,也别让咱娘和孩子们知道。”
“我晓得。”
许澄宁昏昏沉沉,身体一半像被烈火炙烤,一半像在冰湖里溺水,混乱的梦境与记忆冲撞着她,耳边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劝她速速醒来,一个诱哄她就这么睡下去,你推我挤,让她的头脑几乎快要炸裂。
“许公子,许公子。。。。。。醒醒,快醒醒。。。。。。”
不知叫了多久,几乎都带上了哭腔,许澄宁才眉头一皱,慢慢睁开了眼。
铁牛娘子大喜:“公子可醒了!该喝药了!”
许澄宁昏昏沉沉,浑身无力地被她扶起来,涣散的意识微微回笼后,她看见面前摆了一张破旧的木几,上面放着吃食还有药汤。
许澄宁看着眼前漆黑的汤药,才想起来自己如今的处境。
心里叹气。
早知道郑家这一关是不可能躲得过的,浣花江是她为自己选的遇害方式,虽然十分凶险,但至少命数在天而不在郑家。
真的任由郑家真刀真枪砍上来,当自己是话本里的江湖大英雄,刀剑之下永远都能留着一口气?
做梦呢。
“多谢。。。。。。婶子。”
饭食是一碗熬得稠稠的粥,一碟子青菜,两个鸡蛋,还有一瓦罐鸡汤。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是极奢侈的一顿了。
她半夜造访,铁牛叫醒婆娘,夫妻两个把她救了下来。那时她已经浑身湿透发着高烧,落了一身的伤。
但怕出什么意外,一碗姜汤下去就哆哆嗦嗦地把郑家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夫妻俩差点哭晕过去。
她解释完,自己换好衣服,叮嘱好一切,才任由自己晕死过去。
看着铁牛娘子红肿的眼睛,许澄宁无力安慰她,而是拿起勺子,抖着手地把所有饭菜都吃干净,又端过药一饮而尽。
铁牛娘子不由放心了几许,看着许澄宁的模样,心也是一揪一揪地难受。
多么漂亮又懂事的孩子,大儿子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娘怀里撒娇,许公子却已经能够自己安排妥当所有事务,独当一面。
“许公子,金疮药在这,婶子帮你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