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宁咬牙,对小狗儿道:“我们先过去。”
梁芜趴在铁笼子上,拂开里面女子脸上的头发。
“梦雨,真的是你!”
梁芜含泪:“你怎么会在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梦雨是跟她同一批进宫的宫女,比她小几岁,与她感情最好,可突然有一天就消失不见了。
梦雨脸色白得跟鬼一样,嘴唇也没有血色,密友当前,她连眼睛都没有力气睁大。
“芜姐姐。。。。。。我。。。。。。被关到这里,每日以。。。。。。桑叶露水为食,定期。。。。。。有人会来,采血。。。。。。我快。。。。。。支撑不住了。。。。。。”
她艰难地抬起手,想卷起衣袖,轻飘飘的衣袖在她手里仿佛有千钧之重。
梁芜看到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刀口,捂住了嘴,呜咽了。
“芜姐姐。。。。。。你救救。。。。。。救救我吧。。。。。。我快不行了。。。。。。我还。。。。。。不想死。。。。。。”
梁芜含泪点头,却很笨地拿手去推铁笼。
铁笼乃玄铁所制,刀剑尚不可摧之,何况人力。
她推了半天,纹丝不动。
这时她的理智也慢慢恢复。
转头望去,看见一间间牢笼排布开,尽管很多人已经枯瘦如柴,她还是隐约认出了几个面孔。
当初以各种理由失踪、惨死的宫女,都在这!
她经历过侯门深海,清楚宫廷之中污糟龌龊事只会更多,对于那些陆陆续续不见的宫女,她一直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哪怕某一天,她查看籍册的时候,偶然发现,她所知的几个消失的宫女,无一例外都是十四岁,她立刻掐断了自己的思绪,不允许自己再想下去。
当时掐断的念头重新续了起来,恐惧如一粒种子,在心里快速发芽生长,藤曼蔓延到四肢百骸。
能在宫里建地牢,关押宫女的,还能有谁?
她手脚冰冷,剧烈地颤抖起来。
“抱歉。。。。。。”她艰难道,“我救不了。”
梦雨露出一丝笑:“芜姐姐出去之后,会。。。。。。想办法救我吗?”
梁芜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