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铁门被他拍的一颤一颤的,发出的声音回荡在死寂的小镇上,传出去很远。
“把门打开,不然我踹了。”
江明朗不耐烦的冲着堂屋门口露出的一双眼睛道,“开门,不会对你怎么样,就问一点事。”
对方在门缝里看到他高大的体型,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不想开门的,但也知道自家这大门和两米的围墙根本就拦不住人。
最后只好磨磨蹭蹭的过来,颤声问,“你、你想干嘛?”
“我再说一遍,把门打开。”
身高仅有一米七的中年男人不情不愿的开了门,小声的嗫嚅道,“我、我我不知道的,张婶子出事我真的不知道。”
刚刚他在门缝里看到了张少达,猜到这男人过来肯定是打听张婆子。
所以也不等江明朗开口问,就哭丧着脸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事后我们一家就没出过门,四天前的晚上听到隔壁张婶子家有动静,可是大晚上的,又没电,还听到有丧尸吼,我、我就没敢过去看。哪知道第二天”
第二天人死了。
江明朗在他说话时仔细盯着他的眼睛和表情,不像是撒谎。
“真不知道是谁砸的门?”
男人头摇的像拨浪鼓,“不知道,真不知道。但我听到了汽车的声音,估摸着是从旁边公路经过的外地人,看张婶子一个人在家,所以才砸开她家的门,进去抢食物。”
好像怕江明朗不信,还又强调道,“我们跟张婶子都做了多少年的邻居了,达子又是我看着长大的,但凡是白天,我、我”
他想说他肯定会过去救人,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因为就算是白天,估计他还是会选择躲起来置之不理。
毕竟太吓人了呀。
江明朗却敏锐的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词,“路过的人怎么会知道他们家只有张奶奶一个人?”
中年男子语塞。
江明朗锐利的眸子盯着他,“晚上出事时可能你确实不知道是谁,但第二天你肯定听说了,是不是?”
“不不不不是”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说,等达子过来作为多年的邻居,他什么脾气我想你比我清楚吧。”
江明朗话落,中年男子明显瑟缩了下,很显然是想起了张少达在参军前的光辉历史。
因为父母在他幼年时相继去世,和奶奶相依为命着长大的过程中,没少被人欺负。
后来等他长大到十五岁,镇上但凡欺负过他们祖孙的人家,有一个算一个,都遭到了张少达狠狠的报复。
他也有点小聪明,不明目张胆的来,却又让人知道大抵是他的手笔。
有人想报复回去,正面冲突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这小子长成了个狼崽子。
最狠的一次,拿着刀追着村长的儿子跑了五公里,扬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再敢欺负他奶奶,把他全家都剁了。
他一条命抵他们一家人的命,划算!
村长不敢再占他家的地,赶紧还给了他奶奶。
自此之后再没人敢惹他们祖孙俩。
也不知是不是时间过去太久,还是当了兵的张少达让他们产生了错觉,觉得他现在脾气变好了,又可以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