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婴一步步往上走着,高处不胜寒,九重天已经很高了,孤神殿更高,她只觉得自己很冷,冷得有些异常,腿也开始发软,才想起自己一直是生着病的,后来经历了饕餮和容远,精神上极度紧绷,透支过度。
之前医修嘱咐自己的那碗药被自己泼在了容远衣服上。
当时是不想喝,现在有些后悔,她的脚有些不听使唤,眼睛也有些模糊不清。
果然,有病还是得吃药。
她刚这么想,就觉得自己眼前一黑,直直地向后倒去。
容远在仙撵中冷眼看着这一幕。
他知道女人们争宠的方法层出不穷,不比朝堂上的少。
所以前世她也是用这些花招招惹自己的吗?
直到她像落花一般在寂静的夜中从孤神殿飘落,眼看后脑勺眼看要碰到石台。
他一步跨出了仙撵,向她急掠而去,张开双臂让她落在自己手上。
这时她没有一点意识,全身滚烫。
容远抱着她下着台阶,眉头微微折着。
似乎今日再次为她退了步。
怀中小妖滚烫。
这种被催化成的妖,因为化形得仓促,不像仙或者真正的妖那般身强体壮,真把她留在这孤神殿中,她也可能如凡人一般在这里病死过去。
草种来说她只是一个容器,若是这个容器消失了草种会再次钻入地底,寻找下一位。
也许是数万年,也许是数十万年。
他们没有时间等下一位容器的出现,容远清楚这一点。
当仙撵停在了生司阁前,他抱着怀中的天婴下了仙撵,只见一道粉色的身影在风中偏偏而立,是苏眉。
容远并不记得他有这般在门口等着自己回来的美德。
他只是叫了一声神君,目光一直放在他的怀中。
他将手中的折扇展开合起展开合起,这样三次,最终把折扇揣入了袖口。
“不知神君大人是如何将她从饕餮口中给拽出来的?”饕餮口中抢食,代价不可能会小。
容远抱着天婴立在仙撵前,“许他一胜。”
这所谓一胜,自然就是这一场对穷奇的战事。
苏眉:“我记得神君说烛比会败。”
容远未答。
苏眉:“饕餮许烛比多少兵力?”
聪明人之间的谈话不需要铺垫太多,胜穷奇并非不可能,只不过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而这代价自然就是兵力。
容远:“二十万。”
苏眉吸了一口凉气,向来风流的他此刻也潇洒不起来,甚至恨不得原地晕厥。
“神君大人!”
“烛比怎么可能仅用二十万就胜穷奇?”
那不是说他们要自家出兵去补贴烛比吗?
容远却依然平静自若,抱着天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