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面色如玉一般的神君,此刻眉骨眼角都泛了一些红。
果然,他还是过敏了,不过是忍住了。
他这到底是图个啥?
天婴终于有些不耐烦:“你都过敏成这样了,怎么还不走?”
容远道:“饭还没吃完。”
天婴有些愕然,容远看着她,“一起吃?”
天婴偏过头不理他。
容远垂下了眼。
天婴知道他此刻鼻子应该是奇痒无比,没有任何的味觉,还硬要吃这些东西,也算是折磨了。
她没有折磨人的嗜好,于是道:“都过敏成这样了,别吃了。”
容远缓缓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天婴红色的圆眼睛颤了一下。
每次容远让她别再撑的时候,她都会背这首小孩子的诗。
如今这诗从容远的嘴里念出来,竟然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以及奇怪。
天婴:“这民间小诗,你怎么会?”
容远:“有人念多了,我便会背了。”
天婴听到此处终于化成了人形,容远眼中有了淡淡的笑意。
这时天婴用手撑着下巴,看着远方喃喃道:“我也是如此,别人念多了,我便会背了。”
容远眼底因过敏泛起的红色终于消了些许下去,他夹了一块蠃鱼肉,“哦?”
天婴道:“对啊,秀才他教妞妞他们背多了,我就学会了。”
容远眼中笑意慢慢消散开,筷子顿在了空中。
天婴两只手拖着腮,笑眼盈盈,道:“秀才可了不起了,会背好多的诗,还会写字。”
“其实我当时下凡的时候就想好了,他可以教书赚钱,可以写字赚钱,还可以帮别人写写信什么的,总是有点收入的。”
容远的筷子微微颤了颤,他问道:“他有没有收入关你什么事?”
天婴:“我嫁给他后不可能喝西北风吧!”
只听“啪”一声,容远筷子上的那块蠃鱼肉炸得粉碎。
这变故打断了天婴的幻想,她不满地看着容远:“你做什么?太久没吃饭了,连块鱼肉都夹不好吗?”
容远“啪”一下将筷子拍在桌上,看着天婴一字一句问:“嫁给他?”
天婴莫名其妙,也上了火,“对啊,关你什么事,那么大火气?嫁人影响你草种发芽吗?”
天婴难得看到容远那么难看的脸色,放在桌面的手上青筋凸起,看来很是生气。
但是他却没有反驳自己,证明他虽然生气但是根本不占理,于是天婴得出结论:嫁人不影响草种。
天婴横了他一眼,继续道:“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们孩子都有一窝了!”
她没想到自己话音一落,容远居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饭菜上雪白的磁盘上全溅的是他的血。
天婴急忙站起来,吓得退了两步,她记忆中,第一次见到容远吐血。
她站在一旁,愣愣看着容远:“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