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保护我吗?”
宋婼言心虚一笑,心说我可能是加害者之一。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桑榆,只记得车开出去有一段距离了,她看见后视镜里,桑榆还站着原地。
程景疏看着笔记本电脑,不停地敲敲打打,头也不抬地问道:“你不想她来?为什么?”
宋婼言扒着车窗,含糊地说:“她肯定会有麻烦……”
程景疏:“那我让主办方把她从侍应生名单里划掉好了。”
宋婼言阻止:“别,你划掉了,别人没准以为她得罪了程氏呢,那后面她找工作谁敢要她?”
程景疏不能理解:“一天八千五值得这样?像她这样的学生,不是应该把所有时间用在学习上吗?”
出乎意料的,这个无论他说啥都要怼几句的便宜妹妹沉默了许久。
宋婼言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时候,她也跟桑榆很像,爹不疼娘不爱,家里只有两个老人,没什么钱,一有时间就到处打工。
有一天她在棒打鲜橙的时候,店里来了个客人,是她初中时的一个老师来给女儿买奶茶。
老师很惊讶,也说学生最重要的是学习。
“学生嘛,最重要的是学习!别想着挤压学习的时间去赚个小钱买个手机玩游戏。”
“什么?不是买手机?你们这样的学生我见多了!都是虚荣心作祟,不好好学习全想着新款手机和球鞋!不然怎么没把赚来的钱用在补习班上?”
宋婼言心想当年没报你的补习班真是抱歉呢,让你记仇到现在。
于是十六岁的小宋婼言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把鲜橙打得超级碎,想象着打的是这老登无耻的脸。
她把这件事添油加醋、改头换面,变成她在来程家之前过了不少苦日子,到处打工还被顾客刁难,试图说明钱对普通人的重要性。
程景疏听完,沉默了一会。
宋婼言以为他被感动到了。
结果程景疏语调平平地问道:“没记错的话你来程家是三岁,你三岁就开始棒打鲜橙了?”
宋婼言:“……”
淦,忘了年龄这回事了。
她尴尬无比,顺着座椅像一滩水一样慢慢滑下去,企图找到一条地缝。
程景疏拔草一样把她拔起来,让她坐好,拿出手机点了几下。
没一会,宋婼言的手机就震了一下。
她拿起来一看——
【疏】:[转账25000元]
程景疏垂下眼睫,看不清神色:“免得人家说我们虐待童工。”
宋婼言:“!!!”
她捧着手机和一颗感恩的心凑上去,眼泪汪汪:“哥!你是我唯一的哥!!”
程景疏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无情地把她撵走,让她不要打扰他工作。
宋婼言点开余额看了又看,满意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