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婼言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可是豪门恩怨啊,她摩拳擦掌,在空气中踩了一脚油门:“那你怎么?不直接碾过去!”
程景疏肯定?了她精妙的无实物表演,但否定?了她听起来?就很刑的提议:“我都说了,这里是法治社?会,不是□□。”
他又问起宋婼言为什么?在校外耽误这么?长时间,宋婼言就把刚刚经历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程景疏听得直皱眉,突然想?到了什么?,把平板转过来?给她看:“你扇的那个人,是不是长这样?”
平板上是程氏的一份员工资料,左上角附带了一张照片,应该是很多年前照的,还很年轻,整个人散发着蓬勃的朝气,姓名一栏写的是:夏海亮。
宋婼言仔细地辨别了一会,道:“不长这样。”
程景疏松了口?气。
宋婼言:“但他被我扇肿之前长这样。”
程景疏悬着的心悬得更高了。
他真情实感地有些生气和焦急:“为什么?你跟桑榆又跟这个人扯上了关系?你知道这个人有多可怕吗?”
“可怕?”宋婼言迷茫了,“可他那窝囊样,一点也不可怕啊?”
程景疏恨铁不成钢:“有时候就是这样看着老实窝囊的人才?可怕,因?为他们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宋婼言:“那能?让他做一份冒烤鸭加麻加辣送到我家门口?吗?”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来?都来?了,上来?坐坐,再把我的数学作业做了。”
程景疏听后没有说话,皱眉从平板里调出?另一张照片,是一张入狱照,夏海亮憔悴狼狈的脸出?现在屏幕里,双眼?血红,虽然脸还是比现在年轻了一点,但窝囊的气质已经开始浮现。
他往左一滑,露出?一张入狱判决书,沉沉地说:“这个人曾经是程氏旗下一个分公司的员工,后来?因?肇事逃逸致人伤残入狱,后来?据我们调查,他当时是故意撞人的,就因?为一个领导某天说了他几句。”
宋婼言此时大脑突然上线,结合他说的“跟程家有陈年旧怨”“致人伤残”还有她的嫡长妈程倾身下的轮椅……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她试探着开口?:“他撞的是……?”
程景疏缓缓点头:“撞的是我妈妈,她就是因?为这场人为的车祸落下的残疾,一辈子不能?离开轮椅。”
空气似乎突然寂静了下来?,若不是窗外的景色还在被飞快地甩到身后,她几乎要以为时间静止了。
程景疏眉心都要被捏紫了,他语调中有深深的无奈和不解:“但为什么?这个人又跟桑榆的父亲扯到了一起去,为什么?他们今天还来?堵你们,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对付你们,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宋婼言头一回见程景疏这么?生气,一时间呆住了,不知道说什么?。
他细数着宋婼言的交友圈:“谢明危,身世复杂无比,背后牵扯到的人和势力是你想?象不到的,桑榆,又有一个经常赌博的父亲,这个男人又跟一个可以说是杀人犯的男人有关系,为什么?你身边的都是这样乱七八糟不三不四的人?!”
宋婼言被吼得一愣,弱弱道:“我……我不允许你这么?骂自己?。”
程景疏:“……”火气突然就消失了。
宋婼言听他这么?评价她的朋友们,心里有点不高兴,小声反抗:“那桑榆跟谢明危,他们只是原生家庭情况比较复杂,原生家庭又不是孩子自己?可以选择的,他们又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