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聿:“……”
顾忌明好像微信那个呲牙憨笑的表情,又贱又幽默。
“温聿,”顾忌明靠近了他几分,“你想喝什么?我给你调。免费的。”
两人中间隔了张不宽不窄的台面,温聿稍一靠后就把距离拉回了安全范围内:“你来做什么?”
顾忌明闷笑了一声:“我是这个酒吧的老板啊。”
要不他们那天怎么遇见的。
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温聿:“……”
巧得有点好笑了。
“说起来,”顾忌明拿出了酒水单,“我前些天刚研究出来一种新的酒,你要不要尝尝?”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免费。”
温聿的耐心被酒精消磨了不少,原本顾忌明开口他是能不搭理便不搭理,而今听他说话倒是越来越烦。
顾忌明从高中就特别能惹他生气,十年后,即便是失忆也没见他这能力有半分削减。
温聿冷冷道:“我缺你这点酒钱?”
顾忌明立马改了口:“是我缺你的品尝评价。”
温聿太阳穴突突直跳,不得已用手单撑着额头,另一只手还在风衣口袋里。头微微一偏,就好多了,他想喊兰可,才发现这女人已经抛下他去舞池里了。
“那你喝吗?”顾忌明双臂交叠在台面上,鹦鹉似的,“喝吧喝吧喝吧喝吧喝吧喝吧,你就尝尝,就尝一下。温聿,温教授,温律师,你尝你尝。”
吵死了。
有顾忌明一对比,酒吧的音乐都舒缓悦耳了不少。
温聿实在忍不了他,把杯子推了过去。
顾忌明计谋得逞,美滋滋一笑:“你等一下。”
他调酒是背对着温聿调得,温聿也看不清,更没兴趣看。酒吧太热,他喝的那杯酒的后劲渐渐上来了,鼻尖出了层薄薄的汗。
温聿随手把衣领最上方的扣子解开了,露出的皮肉雪白紧致,深凹的锁骨窝若隐若现。
顾忌明一回头就愣了一下,明明温聿还是单手撑头的样子,但是就是有哪里不一样了。好像更风情了一些。
见他看过来,温聿抬了抬眸。
温聿总是这样,他看人总是很吝啬转头,能转动眼睛看见的就绝不动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瞧不起别人的骄矜高傲感。
顾忌明舔了舔嘴唇,先把酒杯给他端过去了。
他开口还想套温聿的话,就看见温聿握着酒杯朝自己伸出了手——
温聿的姿势是这样的:他单手抓着酒杯杯口边沿,却独独竖起了食指。
食指停在了顾忌明的鼻尖处,杯口若远若近地靠近了嘴唇,不确定到底贴没贴上,好像是贴上了,又好像只差一张薄纸的距离。酒香和温聿手腕处的香气争先恐后地往鼻子里钻,香得人头皮发麻,心脏发酥。偏偏温聿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