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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他不是无动于衷,而是拼了命地挽留,想尽各种方法,甚至酗酒到住院来要挟,企图让她心软。
可周绵喃这个人,看着柔弱,内心却何其坚定。
她身上背负着的使命太过沉重,没法轻易向他许诺一个未来。
太过清醒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分手当天,她一步一步走出大门,用尽所有的力气。
却发现眼前成了一片血色的海,无数个声音出现,都在嘲笑她的狠心与背弃。
“你以为你是什么高尚的人吗?”
“渣女!恶心!”
“你就是个可怜的孤儿!没人要!没人会一直等你!”
周绵喃捂着耳朵,拼命往前跑,看见一个逆着光的背影,仿佛抓住希望,她跑过去,忍不住仓促地喊:“我不是。。。等等。。。”
“贺俞洵!阿洵!”
她猛然睁开眼坐起身。
凌晨三点四十五分,周围静得可怕,黑色的影子在寂静的夜里像猛兽一样吞噬着她。
周绵喃又躺了下去,眼泪在脸上无声滑落,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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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周绵喃衣妆得体,穿着自己设计的改良蜡染旗袍,冷静辗转于工厂和工作室之间,将昨夜的憔悴掩饰得滴水不漏。
服装工厂的刘老板站在她身侧,热情地聊着天:“周小姐,你是我见过为数不多到现在还能坚持做蜡染的,实在不易。”
“刘老板夸张了。”周绵喃谦逊地柔声道,“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情。”
他点点头:“可真的,我不是打击,现在这个行业前景不是特别明朗,除非像南寻那样黑马崛起,做文创做得风生水起,否则很难带进市场。”
“南寻。。。究竟是怎样一个企业?”她来了兴趣,想听听他的看法,“正巧,我等会就要去谈合作。”
“这家文创企业背靠着龙头集团,资源丰富,人脉更不用说,据说创始人年轻有为,眼光毒辣,手段了得,可真要跟他们合作的话,恐怕难度很大。”
“没事,总要试过才知道结果。”她笑了笑,不怎么在意。
下午,周绵喃赶到会场,一进门便看到主位之上的男人。
贺俞浔姿态正经,气场冷冽,居高临下地觑着她,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怎么会。
周绵喃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南寻企业的总裁竟然会是贺俞洵,毕竟分手前,他从未有说过这方面的创业意向,家境殷实的富家少爷放着家族公司不继承,选择独自创业,确实让人意外。
她抿了抿唇,竭力表现得镇静,手心却暗自攥紧:“贺总,这是我的项目计划书。”
贺俞洵低低地‘嗯’了声,他身旁的总裁助理立即将那份计划书呈到桌前过目。
男人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周绵喃与他隔着不过几十厘米的距离,甚至能够清楚地看见长长的睫毛打下阴影,比以前更稳重成熟,充满强烈的男性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