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离婚?”
裴思贤和裴东鹤齐声发问,诧异地看向宋美玉。
宋美玉的声音没了温度,面无表情地说:“没错。我要离婚。”
“不行!我不同意!”裴思贤愤怒地拍桌而起,“你知不知道这个消息传出去,我们两家公司的项目都会受影响!”
“呵。”宋美玉冷笑,“那又怎样。就算所有项目都没了,这个婚我也离定了!”
裴思贤平时在大众面前一贯打造的是爱妻形象,此刻惊慌失措,与其说是怕公司利益受损,不如说是怕自己的人设崩塌。
他竭力想要阻止,却又担心宋美玉再次发飙,只好伸手扯了扯裴东鹤的衣服,想让他帮自己说话。
裴东鹤旁观这场闹剧二十多年,终于等到了他们拆伙的这天,不但没帮着裴思贤劝宋美玉,反而轻蔑地“啧”了一声,嘲讽道:
“我实在不懂,你们怎么拖到现在才离。”
“你说什么?”裴思贤像是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话,怒而骂道,“身为人子,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人子?”裴东鹤毫无怯意地直视裴思贤,“这么说你还自认是人父咯?”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说:“你在外面早就有好几个家庭了吧。以为自己是皇帝纳妾呢。一把年纪,也不怕精尽人亡。”
裴思贤伸出手指着他大吼:“你——!!”
裴东鹤反问:“我怎么了?”
裴思贤怒道:“你也不想想,你长这么大,是谁给你吃谁给你穿?谁给你的条件学这学那,还让你当上了明星?!”
“哈哈。你居然好意思说这个。”裴东鹤觉得荒谬,“给我吃穿的是用人和管家,陪我学这学那的是司机和家庭老师。至于当上明星——是凭我自己的实力。”
“你放屁!!”裴思贤心头火起,终于露出几分本性,“要不是你老子我辛辛苦苦挣钱,你哪儿来的大房子住,还有这么多人伺候!你个没良心的!”
裴东鹤不想跟他掰扯太多,但还是忍不住说:
“你要是真关心我,为什么从来不肯陪我?要是真关心我,怎么从不好好听我弹琴唱歌?要是真关心我,我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时候,怎么从没问我有没有受伤、痛不痛?”
“我……”裴思贤呆滞了几秒,显然是忘了这些。
裴东鹤瞥他一眼,声音越发冷了:“你要是真的关心这个家,怎么可能背着我们又有了那么多家人?”
说到这里,他转身面向宋美玉,很多话堵在喉头,但最终还是咽下。
他虽然也恨宋美玉无情无心,从小忽略他漠视他,但也实在无法忘记小时候那个轻抚他面颊、把脸贴在他脸上的温柔母亲。
所以最终,他只是略微哽咽地说出一句“你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并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