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一次,是真的要跟季司川离婚了。
我和他,再没有以后,没有未来了。
他那束光,也永远要消失在我生命里了。
这七年,对他不爱我的怨恨,也在这刻,烟消云散了。
律师应该是马不停蹄地过来的,还带来了离婚需要用到的文件,章子,本子都有。
我手抖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尘埃落定了!
季爷爷带我去了季司川父母那里,季司川在这抢救。
虽然抢救过来了,但陷入了昏迷,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季爷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让我叫醒他吧。
季司川父母愿意我踏入这里,也是这个原因吧。
他们有多爱季司川,就有多恨我。
他们和顾家完全截然相反。
顾少安的父母家里会爱他所爱,爱屋及乌,但季家不会,他们会考量更多,比如最基本的,配不配。
我被穿上了无菌隔离服,走进了季司川躺着的病房里。
那些不安,和心底的凄凄惶惶,堵在了胸口,堵得我说不了话,只会流泪。
“季司川,我来了。”许久,我才勉强地挤出这句话。
季司川安静地躺在那,面色惨白,像毫无气息的人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我伸出手,想去碰一个他的手,却又快速地缩了回来。
“季司川,可能你根本不能理解,我有多爱你,我爱到没了自我,爱到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怎么样都甘愿,可我最近才发现,我错了,爱人更要爱己,这句话我也送给你,好好爱自己,你有爱你的爷爷,爱你的父母,爱你的所有家人……”
那句,再也不回去,我终究是没法说出口。
季司川再不爱我,也是我深爱了七年的男人,更何况他救了我这么多次,可能,纯粹只是本能,只是义务,无关爱与不爱。
只是这次,我依旧想不通。
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大半天过去,我才缓缓地走出病房,脱下无菌隔离服,然后,很缓慢很缓慢地往前走着。
我很想回头,但没有。
忽然,季爷爷叫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