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好出发的事宜,姐妹二人就开始收拾要带的衣物。
这一个月的躲躲藏藏,让她们习惯了将值钱的东西都缝在里衣内,即便只是离开三天,也要把重要的东西随身携带。
卫南熏收拾完行囊,就看到了藏在匣子隔层的那块玉佩,思索再三,还是把它一并放进了腰间的荷包内。
这是当初离开卫家时,她连同那些银票地契一块带出来的。
她与恩公已是天南地北,此生很难再相见,这算是唯一的留念,对她来说乃是极为重要之物。
隔日天亮后,织夏把小虎的水和食物都准备好,才落锁上了马车。
驾车的是阿公,她们陪着阿婆坐在车内。
此番是上山礼佛,她们便都穿了素色的布衣,头发用头巾裹着,未施粉黛也没戴任何首饰,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像是乡野的采茶女或是浣纱女。
那白马寺是不接收外乡人住宿的,昨儿她们就商量好了,出门后就称她们两是老夫妇的侄孙女一块来礼佛的,想来不会被为难。
一路都很顺利,可在出城的时候排起了长队。
织夏掀开布帘一角奇怪地打量:“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出城的人这么多啊?”
阿公抓着缰绳在外道:“不是出城的人多,是官差盘查得仔细,正一辆辆马车在搜查呢,这才慢了。也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了,老头子我都好些年没瞧见这样的阵仗了。”
闻言,马车内的两人都微微变了脸色,昨儿可都还好好的,偏偏就在她们出城的时候守备森严了,怎么有这么巧的事。
阿婆哪知道二人的心思,不在意地笑道:“这些大官啊,成天闲得没事找事做,反正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无关就成。”
卫南熏挤出个尴尬的笑来,怕就怕和她有关啊!
又等了一会,总算是轮到他们了,官差不厌其烦地重复道:“车上几个人,出城做什么的?”
“回官爷,小老儿姓林住在西街,早些年就在衙门对面开茶寮,车上是我老伴还有两个侄孙女。过两日是十五,我们一家是去白云寺礼佛的。”
官差掀开帘子扫了眼,见确实是个老妇同两个姑娘,便要抬手放行。
不想就要此时,一队人马自城外扬鞭而来,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尘土漫天。
连守卫官差都吃了一嘴子沙,却不敢有半句怨言,赶紧上前行礼:“葛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这一行人皆是锦衣劲装,头戴乌帽腰间佩着把长刀,一看就是京中来的。而他们的中间,有匹马儿通体赤棕四蹄雪白,马上端坐之人虽打扮与其他人无异,但面容清隽有种难言的贵气。
领头那位姓葛的草草点了下头问道:“查得如何了。”
“大人放心,全都仔细查过了,今日出城的绝没有一主一仆两个年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