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熏感觉到手心一凉,低头看去,就见手中被塞入了一块圆润的玉石,她诧异地拿起仔细看。
才看清,这是块不足手掌大小的玉佩,玉色虽不算很好,但胜在色泽通透触感细滑,最让她惊喜的是,玉佩的中央刻着一个越字。
那字苍劲圆润,可见刻字之人笔锋锐利,极为擅长此道。
卫南熏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玉佩上的字,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这,这是你刻的?”
这是裴寂头次送人礼,有些不自然地点了下头:“我见你似乎很喜欢那块玉。”
顿了下又道:“昨日是你生辰,虽然有些晚了,但还是恭贺你生辰。”
“阿越,愿你岁岁常欢愉,年年皆胜意。”
卫南熏的眼眶蓦地一热,幼时每年她生辰,娘亲便会亲手给她做礼物,同样也会说上一句贺词。
见她似乎要哭了,裴寂脸上的不自在更多了几分,她是不喜欢么?
早知道他还是听即云的话,送些小姑娘喜欢的衣裳和首饰了。
他眼底刚闪过抹懊恼,就感觉到怀中扑进个柔软的身子,脖颈一沉,她的双臂已经缠了上来。
“季守拙,我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这个礼物,多谢你。”
裴寂愣了下,僵着的手臂顺势将她给圈紧,那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初阳的光透过窗户纸,落在两个交缠相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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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京城,早朝之上,裴聿衍身着明黄色的朝服,站在百官之首,代替昏迷未醒的皇帝处理政事。
除了皇帝刚昏迷的那两日,官员们惶恐不安,近几日对太子代理朝政已经适应了许多。
毕竟这些年来,太子的能力和才识都是有目共睹的,他又是襁褓中就被册立的太子,名正言顺,没什么可质疑的。
就是太子近来表现出来的手段,太过雷厉风行,不仅替换了好些亲信到六部,就连军政大臣也有变动。
一时间,人人都怀疑,是不是皇帝真的自此不会再苏醒。
之前怕被皇帝猜忌而不敢与太子走得太近的官员,纷纷懊恼后悔,牟足了劲在他面前表忠心。
散朝后,裴聿衍坐在御书房捏了捏眉心。
最近他几乎日日都只睡两个多时辰,实在是有些疲惫了。
自幼跟着他的大太监陈德胜见此,端来了泡好的茶,小声地道:“殿下,您已经许久未曾好好歇息了,也该注意身子才是。”
裴聿衍也想休息,可要想真的坐稳这个位置,他要解决的事还有很多。
别看他是太子,这么多年来,皇帝从未真正对他放权过,朝中看似百官都听他的,实则内阁由文丞相把持,五城兵马司外加御林军统帅也都是皇帝的亲信。
听闻皇帝早早就留有遗诏在文丞相手中,那老东西一身傲骨油盐不进,他多番试探都没有用。
光是让皇帝昏迷不醒,是不够的。
“玉玺有下落了没。”
陈德胜摇了摇头:“咱们的人已经将陛下的寝宫搜遍了,什么也没有,只怕陛下早有准备。”
裴聿衍正是心烦意乱之际,外头又有小太监匆匆赶到:“殿下,贤妃娘娘说要探望陛下,外头的人拦不住,被她带人闯进去了。”
“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