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韵和堂拜见叶老王妃之后,贺暄峪随姑姑回巍山院。
还没进门,就听到院子里欢声笑语。
其中一道女声尤其明显,光听声音,便能知道她现在很欢快。
贺暄峪心里一热,璎儿!
他争着来朔北,一是想问问姑姑怎么要到粮饷,二是为了见她。
自去年一别,时常魂牵梦萦,总记起她明媚单纯的笑容,有些傻,却让他无法忘怀,发自内心地喜欢。
巍山院内院,贺容璎带着两个小兄弟踢毽子,小老虎被奶娘抱着在廊下背阴处,手舞足蹈地给哥哥姐姐们鼓劲。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现在轮到贺容璎踢,邵景舟、邵景岳目不转睛地看着,边看边计数,贺容璎也跟着喊,以防他们数错。
三人很忙,又是在院内一侧,因此压根没注意贺芳亭和贺暄峪。
奶娘、侍女、仆女们看见了,刚要行礼,贺芳亭连忙摆手,不让他们惊扰女儿。
“三十五,三十六,呀!”
毽子落地,贺容璎懊恼不已,都怪方才飞过只蝴蝶,让她分了神,否则她能踢满一百!
“璎儿!”
贺芳亭扬声呼唤。
贺容璎赶紧回头向她跑去,“娘,你回来了。。。。。。”
娘身旁站着位少年郎,个子高高的,很俊,比几位兄长都俊,看起来有些眼熟,仿佛见过,是谁呢?
贺容璎冥思苦想。
贺暄峪脸上笑容僵住,一腔相思,瞬间化为酸楚和惊愕,心心念念的璎儿表妹,居然忘了他!
这是痴傻么?不,是无情,是狠心!
她的心里,大概只有吃喝玩乐。
贺容璎看女儿神态,就知她不记得了,也有些不好意思,“璎儿,发什么呆?快来见过你。。。。。。”
“峪表哥!”
贺容璎猛然睁大眼睛,惊喜道,“你是峪表哥,去过京城我们家!”
她想起来了,这位峪表哥是西南的,平日里威风得很,但玩冰嬉时笨得像大笨鹅,她和娘跟着王爷离开京城那会儿,峪表哥还追上来送他们,说要送到朔北,结果半夜悄悄跑了。
贺暄峪凉凉的心里又有了热气,“璎儿表妹,你还记得我?”
贺容璎:“当然记得,你说话不算话!说送我们,没做到,食言而肥,哼!”
她如今也进了邵家学堂,学会许多骂人的文雅词藻。
贺暄峪:“。。。。。。光记得这个?”
他的好处多着呢,璎儿全不记,只记着这一件。
再说他也不是故意的,是家里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