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抓到一丝生机,徐清怎么可能在此时放弃!
“纵然是死,某家也要拉上你来垫背!”
他这样吼叫着,却不敢真的熬炼自身寿命以化真元,只是以真元演化出了一副燃烧己身寿元的样子,寄望于公孙杵臼不会看穿自己的伎俩,进而骗出对方最后的绝式,自己再暗度陈仓,击杀对方。
“三借剑……还是可以的。”
“三借剑!”
咔咔嚓嚓!
苍穹惊现紫色雷霆。
气根相互虬结,已无法吞噬更多天地元气,纷纷炸裂开来!
沉闷而微妙地响声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他们抬头看向天空,却只看到了那道蜿蜒而过的紫色雷霆,看到了在雷电的映照下,生出一道道涟漪的黑暗虚空。
一根根兵刃如游鱼般漫溯于天穹之中,在公孙杵臼一声令下,或倒转、或直趋,皆往一个方向汇集了去。
人们顺着兵刃的游动,看向那个方向。
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那里,面上皮肤起了一层层褶皱——这一场争斗耗尽了他的心力,令他苍老得愈发不成样子。
人们看着公孙杵臼站立的位置,心头恍然。
方才徐清化作魔头,往公孙杵臼盖压过来的第一个瞬间,对方便已闪身隐入距离徐清一丈之外的黑暗之中。
公孙杵臼先是以《神剑引雷真诀》恐吓徐清,致使其仓皇后退,后又命令真理教众围杀公孙杵臼。
真理教众惧惮于那神乎其技的《神霄引雷诀》,不敢上前围攻公孙杵臼,只围而不杀,倒是为老者后来三式【借剑】先准备好了兵刃,之后公孙杵臼便故意卖个破绽,令徐清相信其未曾修持《神剑引雷诀》,怒火攻心之下,攻向公孙杵臼。
于是便有了当下种种。
便在千百兵刃飞旋颠倒之际,徐清的身影悄悄消失在了天地间。
他等的便是这个机会,与人争命,不留后手的大都早死,徐清不是这样没有脑子的武夫,在公孙杵臼第三次借剑之时,徐清找了个空档,逃离了兵刃的包围,隐遁入人群之中,偷偷来到了公孙杵臼的背后。
漂浮于天空之中,往公孙杵臼所在方向而去的兵刃微微颤抖着,如徐清所料,当下对手虽然竭力控制着那些兵刃,但公孙杵臼本身底力已不足以支撑这般庞大的真元输出,越来越显露出了颓败的势头。
他在一个角落中观望了一番,又确认了一件事情——那些兵刃若是失去了原有的目标,便会以借剑之人作为下一个攻击目标,反噬其主。
徐清已看到一柄长枪擦着公孙杵臼的肩膀飞了过去,带起一大块血肉。
真理教众们见此情形,也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向公孙杵臼所在之地靠拢。
再三确认自己已经拜托了险恶困局之后,徐清亦步亦趋,慢慢走到了公孙杵臼背后,趁着其竭尽心神操纵兵刃之时,怒吼一声:“老贼纳命来!”
一只虎爪直直地扎向公孙杵臼的后心!
哗啦啦啦——
天空中漂浮的兵刃尽数坠地,公孙杵臼向前疾纵一步,堪堪躲过了徐清的致命一击,后背仍被虎爪挠下来大块皮肉。
他猛地扭身,抬剑挡住了徐清又一记虎爪横扫,面色平静,直跃而起,一记势大力沉的开天式劈向徐清脑顶。
徐清被公孙杵臼坑骗了数次,此时那漫天兵刃虽然坠地,再无威力,他依旧有草木皆兵的不安之感,又见公孙杵臼面色平静,似是早就预料到自己会出现在其背后一般,一时间又乱了方寸。
徐清生怕公孙杵臼这一记普通的剑招之中有诈,恐其中蕴含绝大威能,当即提起全身真元涌上脑顶天灵,全力防御公孙杵臼的开天式!
笃!
公孙杵臼长剑劈在徐清生出一层玄青色薄膜的头顶上,发出笃地一声,未竟寸功!
徐清只感觉头顶传来一丝微弱的震动,登时大笑出声:“老贼黔驴技穷了吧?!”
“也该某家好好炮制你一番了!”
话音未落,其听得背后传来嗖地一声——
那擦破公孙杵臼手臂皮肉的长枪倒转了回来,迅若奔雷,在徐清还未打散凝聚于头顶的真元,遍布周身之时,直接捅穿了徐清的后心,在前胸露出尺许长的亮银枪头!
一篷鲜血从其前胸伤口迸射,溅在了公孙杵臼衣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