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到底是多久?”
“哎呀,别问了。”虞心心拉着她说:“你难得从京城回来,多和我说些别的事情吧。”
当虞心心的手一抬起来,那布满青紫色的手腕像针一样刺进了虞婉的眼睛里,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拽住她把袖子往上捋,果然看到了大片深深的伤痕,针眼、烟烫伤、鞭打的痕迹
密密麻麻,新伤旧痕交织在一起。
她的声音颤抖,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味:“我是从意大利回来的。”
虞心心迷茫地喃喃自语:“不是京城吗?”
虞婉紧闭双眼,狠心说道:“妈,我已经二十四岁了。”
虞心心愣愣地看着她,不知所措,开口道:“我以为,你只是刚放暑假从大学回家呢。”
虞婉泪水决堤而出,她捧着虞心心的脸,直视她迷茫的眼神,崩溃地尖叫:“他们给你吃了究竟有多少的药?究竟给你吃下了多少?!”
虞心心手忙脚乱地帮她擦掉眼泪,安慰道:“不要哭不要哭,妈妈真的没事的,别哭。”
虞婉心里如刀割一般。
“没事的宝贝,妈妈只是忘了一些事情,其它的都记得,就像我记得你快满十八岁了一样,我还特意帮你准备了件礼物,待会儿就带你去瞧瞧,你别哭了行吗?”
她越哄,虞婉的心就越往下沉,她抬头扯着她衣服,带着哭腔请求:“我带你离开,好吗?妈妈,让我带你走,好吗?”
“不行,不可以走,我不可以走。”她惊恐的泪水溢出,“我要是走了,婉婉一定会死掉的,她会死掉的。”
虞婉在她怀中哭得肝肠寸断,虞心心虽认不出她到底是谁,可却本能地安慰她,求着她别哭,说她只要一哭,自己的心也跟着痛。
虞婉颤抖着,随即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说:“给我三年。”
“不,不需要三年。”
她的眼底一片赤红,仿佛一个走投无路决定殊死一搏的亡命之徒,“我一定可以带你一起逃出去的。”
“平平安安地逃出去。”
虞心心懵懂地点点头。
“好。”
乔家此刻需要虞婉与魏家建立联系,作为安抚,虞心心在午餐时被从那个小黑屋里放了出来,乔培峰说她可以回房间,但不允许外出。
虞婉低着头,装作顺从地接受了这个安排。
吃完饭后,虞心心似乎预感到她要离开,紧紧握着她的手,又低着头,一言不发。
虞婉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哄她,就像小时候她哄自己那样:“我要先去忙了,等过几天再过来瞧你好不好?”
虞心心抿着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