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容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但活在世俗里,总也要有些规矩。
对于皇甫焌来说,面子大过天,性命是其后一位,只要还是王妃一天,她就不能丢了他的脸。
扶容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来的觉悟,权算作报答吧,报答男人这些天来对她的纵容……
至于别的什么,扶容不敢想。
秦远朝的笑容终于消失了,他定定看着扶容,直到皇甫焌一言不发地将她挡在身后。
他好似才回过神来一般,道:“……是我该向你道歉,这一趟本来应该半个月前就来的,是我来晚了,这是我的不对,只是扶容……你当真,当真愿意接受宁王殿下了?”
听着这话,扶容先瞥了一眼皇甫焌的脸色,随后才说:“秦二哥说笑了,坊间有句话说的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早已是殿下的王妃了。”
扶容说到这里,脑袋忽地“叮”了一下,眼前浮现出了一张书信,似乎是男人的字迹……
等看清了上面写的什么,她神色一变,抬眼看秦远朝一副藏不住事要说话的样子,当即开口:
“过去的事便过去吧,秦二哥不必介怀。”
“是啊,是啊……”秦远朝神色落寞,很快又打起精神来,显得强作镇定,“既然如此,我也该告辞了,府中舅母路上抱恙,我该回去照看。”
扶容张了张嘴,还边说话边听的旁边传来一句:“那就不送先生了。”
几个下人立即上前给秦远朝引路,他顿了顿,叹了口气,“当初你母亲还在世时,我便答应过把你当亲妹妹看待,我会在京城留许久,若你受了委屈,我秦家绝不会放过让你受委屈的人。”
“若你想通了,也可来找我,我虽不是你亲生的兄长,但也胜似兄长……保护好自己。”
说罢,他终于头也不回的走了。
扶容望着他的背影,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许多。
原来是奉的这个长辈之托么,而且秦远朝虽然没有明说,但答案早就藏在原主的记忆里了。
她之前只记得一点点,原主同秦远朝互通书信,中间被柳氏扣下,后来才恢复。
后面则是,这桩婚事传到原主耳朵里,她几乎是以泪洗面,给秦远朝去了好几封信。
但在大婚前,她只收到秦远朝的一封信,信里说,他已全力赶回京城,必定会阻止这桩婚事,让“容妹不必担心”。
可惜最后还是失约了,他的容妹也已经……
抛弃不合实际的悲伤,扶容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想到舅母路上的抱恙,她心里划过好几个想法,总觉得不会那么巧。
扶容这边沉思着,那头皇甫焌突然出声,低沉的声线显得有点阴阳怪气,“人都走了。”
扶容眨眨眼睛,扭头去看他,一派正经的男人模样俊俏,原本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如今也冲淡许多,偏偏就是这种冷硬形象,此刻却在暗戳戳吃一些没由来的飞醋。
真是……扶容憋着笑,故意逗他:“我很担心呀,舅母身体不好,也不知是不是中邪了,皇甫哥哥~我想跟去秦府看看。”
她说完,皇甫焌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额角抽搐,似乎还咬了咬牙。
不说话扶容也能猜到他的心理活动,一方面觉得没必要身陷世俗,一方面又觉得可爱。
觉得逗逗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