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二十六回 最后一夜7（第2页）

她的这番话里没有带着任何情感，就像一位沧桑的老人在追忆着那些过往的历史，热血澎湃的巨浪之下，是那股悲壮苍凉的暗流……

“哎呀！见鬼！给你说这些干嘛，你又不懂，你说老娘为什么这么倒霉，偏偏就喜欢上你这个土包子呢？”

我的头开始大了，看来她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我装作什么都没听的样子，低着头，我和她就这么一直沉默着。

就在我实在忍不住，打算说声让她早些休息就退出房间的时候，她却主动先开了口：“蔡子攸，我楚玉儿也不是毫无廉耻之人，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摸着良心回答我，可以吗？”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么认真地说话，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点了点头，说：“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对你哪里不好吗？还是我的样貌、性格、脾气不合你的口味，讨你的嫌了？我都这样对你了，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我不是在玩，我是很认真的吗？我想嫁给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呢？你不要说那些倒插门什么的混账话，你不就是想说，老子就是不要你个贱货，你还听不懂吗，对不对？可是我真的想知道为什么？”

她真的这么直接问出来，我反而没有那么紧张。我低着头，整理着纷乱的思绪和有限的措词，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也很认真的问了她一句：“玉儿，你说你爱我吗？”

玉儿闻言一怔，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脸上竟然迅速染上朵朵红霞，害羞地扭过头去，嗔了一声：“呸，说正经事呢，问得这么直接，还这么肉麻的干嘛？人家都要嫁给你了，你还问这个，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摇了摇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着要和我结婚，我想你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我也相信，你是认真的，而且，你是个优秀得让每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人，但是你不爱我，甚至你连爱情是个什么玩意都没想过！你选择我，只是因为你可能厌倦了那些富家公子的虚伪、势利和贪婪。其实这些东西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存在，只是你和他们生活在一个类似的圈子里，所以你对他们的嘴脸看得一清二楚，而我却是一个让你觉得有些好奇的未知领域，是人都有好奇心，越是不了解的，越想一探究竟，仅此而已。其实，我也有我的肮脏与丑陋的一面，只是你还没发现。”

我看着她吃惊的样子，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说完了你再来说说我，我当然喜欢你啊，白富美谁不喜欢呢，你长得这么美，家世也好，又有钱，而且还主动，这样的女孩子我想应该是每个屌丝的梦中情人吧，但那到底也只是梦中而已，如果你没有显赫的家世，不是什么鄢郢楚家的大小姐，而只是我们邻村的一个农家女孩，我想我一定会追吧！说到底，是我配不起你，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这种陈词滥调，难道家世好点的就有错了吗？连喜欢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她蹙着眉，不满地说。

“家世好当然不是错，只不过它是一道天堑鸿沟，只怕我们还没在一起，就已经跌得粉身碎骨！好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叹了口气，说完便想离开。其实我的心中还有很多话想和她说，但最终却还是挑了这一套旧词，不过也是我的肺腑之言。

“我只不过是想和想嫁的人结婚，仅此而已，这也不能，你觉得公平吗？”她幽幽地说了一句。

“一个人在拥有的同时，也便意味着失去，这叫做机会成本，你拥有得太多，这点小遗憾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我淡淡地说。

“你！……也许你说得对，我以前的确是因为好奇，可是我现在决定好了，还是想嫁给你，时间由你定，你说我们没有谈过恋爱，那我们就开始谈，行不行？”

“……”我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我说了那么大半天，完全就是废话，“还是算了吧！我们连谈恋爱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你如果想玩，我没意见！”我感觉对她这种，还是只能下这种狠药。

她一听，果然脸色瞬间就变了，大骂我混蛋无赖。如果被她骂几句就可以解决问题的话，我倒也无所谓，只可惜，她并没有就此放弃：“蔡子攸，老娘就问你一句，怎么才能娶……咳，我们怎样才能结婚？你不要问老娘要星星要月亮那些没边没沿的玩意儿！”

“……”我差点就吐血了，想了想，一狠心，说道，“要不这样吧，给大家三年时间。你回你的鄢郢，我还呆在我的虞家庄，三年后，如果你未嫁，我也未娶，而你还愿意嫁给我的话，我们就结婚，你看怎么样？”

“要三年这么长啊？”她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瞪了眼睛看着我，大叫我太阴险了，“蔡子攸，你让老娘等你三年，可是你、你呢，半个月不到就给我整了那么一出，三年啊，到时我守身如玉，你却来个大带小一拖俩什么的，我不是连哭都没眼泪？”

我额头黑线已满，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就是这样，你那么强势，不这样给我点优惠政策补贴一下，怎么公平竞争？”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他妈的都在说些什么玩意，只希望她知难而退，就此一拍两散。

“蔡子攸，你！你信不信老娘只要一句话，不，一个眼神就够了，三年里，我要让凡是接近你的女人，不是被车撞死，就是掉进河里淹死，你信不信？！”她一发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故作镇定地说：“信啊，怎么不信，我还相信，只要你需要了，就有人会把我绑在你的床上……”

“蔡子攸！你真恶心，滚！”她原本躺在床上的，一个翻身，狠狠地一脚就踢到我右肩的箭伤处，我疼得弯下腰去，半天才慢慢地站起来，听得她大声说，“雾草，老娘难道还怕了你这个土包子不成，三年就三年，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