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鼐摇了摇头,说道:“皇上,您出去……倒是跟我们说一声啊,这么大的事,老臣竟然事先毫不知情,实在是……有些不合适啊!”
他很想大喊一声,我是堂堂内阁首辅,我是首辅啊!
张益紧跟着说道:“皇上突然不辞而别,臣等心中甚是不安,后与礼部尚书邝埜追去了漠北,只看到一个唐行古……”
朱祁镇听到这里,突然意识到,对啊,唐行古这家伙在哪了?
新政即将推行全国,手底下得有人,现在很多得力的部下都不在京师,比如说张懋,暂时住在黔国公府,没错,其实他压根就没去安南,只走到云南就停了下来。
哈铭、陈懋、井源这些得力干将,分别镇守在西北和北方防线。
文臣之中,最靠的住的是于谦,其次是贝琳、商辂等人,太少了,远远不够。
年轻翰林之中,倒不乏一些开明之辈,可是,这些人现在还没有成长起来,说话的分量差了些。
唐行古倒是个不错的人选,这家伙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
自从被掌掴以后,此人就彻底蜕变了,上次群臣议论开海的事,唐行古几乎用一己之力,对抗整个朝廷。
张益在一旁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朱祁镇只面带微笑,时而点一下头,根本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两人犹如怨妇一般,诉了半天苦水,总而言之一句话,下次再有类似的情况,跟我们内阁说一声好不?
要不然,南京都打翻天了,内阁却毫不知情,我们内阁不要面子的啊?
这还不算,内阁大学士说抓就抓,家也给抄了,事先我们也不知道!
照这样形势下去,等着哪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家被人抄了,也不会觉得很诧异……
朱祁镇也不反驳,始终面带微笑,听他们说下去。
两人直到把自己说的口干舌燥,实在没什么话好说了,这才告辞离去。
朱祁镇吩咐怀恩:“去吧唐行古给朕叫来!”
唐行古就在都察院当值,听到皇上召见,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到御书房。
“臣唐行古问圣躬安!”
“朕安!”
朱祁镇笑笑,他突然感觉到,其实御史也没那么令人讨厌,甚至还有几分欣赏。
“唐卿家,漠北之行如何?”
唐行古不动声色道:“回皇上,臣此行漠北,感触颇深!”
“哦?有何感触,且说说看!”
“是!”
唐行古顿了顿,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自有明以来,前元势力虽退回漠北,却一直对我大明虎视眈眈,自太宗皇帝起兵北伐……”
朱祁镇听着听着就发现不对劲,刚还想夸一夸这家伙懂事,立刻就来了一套废话文化。
唐行古这番话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废话文学,全篇高谈阔论,倒是没什么错误,唯一的问题就是,全是废话!
朱祁镇突然想到,这货似乎很有当发言人的潜质啊!
回头给他放鸿胪寺去,专门负责接待外宾,主掌朝会仪节,当个发言人什么的,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唐行古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其实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你把北元灭了,你很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