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密闭性问题必须尽快解决,否则的话,后续工作很难开展!”
“朕知道,刚才不是也崩了朕一身灰吗?”
两人一边洗脸,还在讨论蒸汽机的问题,而且,说起来便没完,似乎忘记郕王和内阁首辅还在等候。
朱祁钰忍不住,趁着两人喝水的空隙,赶忙道:“皇上,各地已将府试结果汇总上报,请过目!”
“府试结果出来了?”
朱祁镇这才拿起奏疏,扫了一眼,似乎颇感意外。
本以为新科举,大家肯定需要一个适应过程,第一年,甚至前三年都可以当做过渡期,让天下学子慢慢有个缓冲的时间。
却没想到,这一次的府试结果,获得秀才功名者,竟然比往年还要高出三成。
朱祁镇想了想,说道:“是不是院试考题出的太简单了?于谦呢,于谦来了没?”
曹鼐说道:“回皇上,于谦现在是乡试命题组的组长,在乡试考题公布之前,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离开贡院的。”
“对,对,朕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朱祁镇这才想起,于谦这个组长是自己亲自任命的,为三个月后的乡试做准备。
乡试是秀才考举人,已经算是比较重要的一场了。
新科举制度下,大家都在摸索中前进,朱祁镇只信任于谦,于是让他来挑这个大梁。
除了于谦之外,对于自然科学较为擅长的,就是贝琳了。
“贝琳,院试考题你看了吗?”
贝琳回答道:“回皇上,看过几份。”
院试考题自然不止一份,不过,内容大同小异,命题组主要把控的是题目的难度,要求所有试卷的难度都差不多。
“你觉得怎样,难不难?”
“难倒是不难,就是感觉很杂,天文地理,文史算术,无所不有,覆盖面很广。”
“那你觉得,比起以往的院试题目,是不是简单了许多?”
“回皇上,若是比起以往的院试题目,非但没有简单,反而难了!”
“哦?”朱祁镇顿时来了兴致,“此话怎讲?”
朱祁钰和曹鼐也是一脸不解,等着贝琳说下去。
贝琳便说道:“以往的院试题目,虽然也是八股,但是考官要考虑到出题的难度和深度,通常会在四书五经之中,寻找一些简单而通俗易懂的词句,无非是学而、仁政、礼仪等等,这些题目早已耳熟能详,只需在考试前准备几份范文,到时候默写出来,只要其文的主旨不要偏差太大,大致都能通过。”
朱祁镇明白了,因为科举的难度会逐级增加,因而,为了保留乡试、会试的难度,在院试、府试阶段的题目选择上,只能去挑选一些较为简单的,浅显的词句。
而这些内容,基本上都被人用烂了。
因此,考官只能重复使用,而作为考生,便可以针对性押题。
事实上,大明二百七十年的历史中,每四年一次科举,别说前面的院试、府试、乡试,就算是会试题目,到后来,都只能变着花的出。
比如说,有一年的会试题目,是“道不行乘”四字。
可是,这四个字根本就不是一句话,而是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