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都说这种地方容易染上花柳病,万一……唉!”
怀恩越想越不对劲,樊忠却继续闭目养神,不再理会自己。
“今日之事,你我可要口风把严,否则的话,被礼部的人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
“还有啊,皇后娘娘心中定也不是滋味……”
“嘘!”
正当怀恩自言自语之际,突然,樊忠睁开眼,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见状,怀恩立刻紧张起来,小声问道:“是……有刺客吗?”
樊忠没有理他,而是将自己的耳朵贴在门框上,认真聆听了片刻,然后说道:“你留在此处,千万莫要走动!”
“忠武侯!”
怀恩赶忙上前,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樊忠神色焦急,道:“没时间跟你解释,急着,千万不要乱走动!”
说完之后,轻轻打开门,闪身出去,然后将门掩上。
怀恩走到门前,壮着胆子打开一道缝,却早已不见了樊忠的身影。
他心中大感疑惑,也学着樊忠的样子,用耳朵贴着门框去听,却什么也听不到。
有心出去看看,可是,想到樊忠临走前说的话,还有那副语气,只得作罢。
终于熬到天明,他迫不及待打开门,却看到画舫的伙计正端着热水瞧对面的门,紧接着,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怜香姑娘睡意朦胧,似乎还没睡醒。
眼见伙计将热水送进去,怀恩忍不住问道:“请问姑娘,我家公子起了吗?”
怜香姑娘揉了揉眼睛,有些不解,道:“那位朱公子……昨夜不是走了吗?”
“什么?”
怀恩闻听此言,几乎要蹦起来!
走了?
去哪里?
为什么把我丢下?
他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一个箭步冲进对面房间,不顾怜香姑娘和伙计的阻拦,掀开床上的被子,果然,没有人!
“他真的走了……”
啪!
怀恩回身一巴掌抽在怜香姑娘脸上,冷冷道:“我问你,人呢?”
这时候,老鸨听到动静,也上楼来,正巧看到怀恩那张阴冷至极的脸,不由得心中一震!
此时的怀恩和昨晚判若两人,她们不知道的是,面前这个看起来柔弱的男人,真实的身份是大明权力最高的太监。
令人闻风丧胆的东厂督公,也不过是他手底下的一条狗!
“我再问你一次,我家公子呢?”
怀恩一把抓住怜香姑娘的衣襟,两只眼睛迸射出浓厚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他,他真的……真的……”
怜香姑娘都傻了,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就会血溅当场。
果然,怀恩已经失去耐心,将她一推,迈步下楼。
画舫门口的大街上,有个卖小笼包的摊位,摊主却是新来的,蒸包子的手艺也不咋样……
因为此人的心思就不在卖包子,而是仅仅盯着画舫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