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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纪睨着她,面上无一丝动容,冷声道,“公主可勿要失了身份,既然不清楚事情原委,那就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既不会坏了事儿,又能在万一时保全自身,您说呢?”
“我不要保全自身,我要保全我的母后。。。”
“公主!”男人倏然喝道,“乱世之中,最难的便是保全二字。”
“况且,您想要的保全之法,太后娘娘可不大喜欢。或许,公主该好好了解了解太后娘娘,看清楚自己母后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公主说,对吗?”
“公主,现在能说,您方才与那位殿下去了哪儿吗?”
母后真正想要的。。。
她真正想要的,所执念的。。。
刘媛狠狠蹙着眉头,咬牙道,“我去了,中宫。”
李纪周身一怔,中宫?
秦姝京里京外都快忙得脚底冒烟,绝不会毫无征兆的盯上中宫。他眼珠一转,似乎上次孙无忧带自己入后宫拜见,就是行至一半顾自离去了。
中宫。。。孙无忧与那中宫之人,有什么秘密,连自己都要瞒着。
刘媛的话音落了许久都不见回话,不由得抬头看过来,“侍郎?”
李纪眼皮一跳,回过神来,“公主以诚相告,臣就安心了。只要公主不要被人模糊了眼,臣便不会令太后陷入险境。”
“当真吗。。。”
答案已经在手,李纪自然好性儿,“是啊公主,路就在你我脚下,可千万要分辨清楚,谁才是自己这条路上的人。”
“臣是不会害太后娘娘的,别忘了,公主的舅舅生前,最信任的便是臣了。”
刘媛目光闪过迟疑,虽然舅舅很少与她讲宫外之事,但她仍是知道,舅舅身边有位兄长,胜似谋臣,曾救舅舅于危难中。
舅舅对他,很是亲厚倚赖。。。或许,或许他待舅舅好,也会待母后好的。。。
可。。。刘媛仰首看他,这人提到舅舅时,眼中可有哀思?
不等她看个清楚,李纪就道,“恐怕短期内,公主无法出宫了,等臣下次来,给公主带些宫外时新的小玩意儿吧。”
这句话极度熟悉,是舅舅。。。她在宫外,只认识秦姝和舅舅,父皇登基后的这两年京中不太平,她总是出不去,就只有舅舅愿意在每次入宫的时候,带一袖子的新鲜玩意儿,逗她开心。。。
她终于落泪,应声道,“那就谢过,李大人了。”
男人唇边掠过一抹轻笑,却被拱手的动作掩盖住了,礼毕,他毫不留恋地踏出这道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