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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快步而入,回避了祁牧之忧心的目光,只朝着跪伏在大殿正中的那个背影走去。
那是桃良,她受伤了。
“桃。。。”她想要去察看她的伤情,却被桃良身侧的两个侍从拦住了。
“长公主,你可识得此人?”刑部尚书王佩率先开口。
秦姝蹙眉望了他一眼,又朝上首看去,“我认得,这是太皇太后派来照顾我的宫人,名为桃良。”
“哦?那敢问长公主,你在前往太皇太后宫中时,此人可是于你寸步不离?”王佩又道。
秦姝的眉心蹙了蹙,答道,“是。”
王佩笑道,“陛下,看来是不必审问长公主了,严刑拷打这个宫人,等此人画押之后,长公主。。。哦,或许是秦姝姑娘的是非,就有了公论了。”
“王佩你大胆!”祁牧之大喝道。
王佩挑挑眉峰,一面打量着上首之人的神色,一面道,“祁公,刑不责贵,此番正是顾及了长公主的身份和殿下与其的情分啊。若是能从这个贱婢身上得出答案,那长公主殿下也少受些皮肉之苦,这怎能叫大胆呢?”
“且,若论大胆,那长公主在递给太皇太后有毒的汤药时,已经算是国朝第一大胆了吧。”
“什么。。。汤药。。。”秦姝眼中瞳仁微微颤抖着。
刘笙漫不经心地开口,“阿姝,你递给太皇太后的汤药,自己都不记得了?带着毒性的药渣还在那摆着呢,各部臣工都在,阿姝可不要耍性子不认。”
汤药。。。
“那是。。。”秦姝惊道,“那并不是臣煎的汤药,臣只是接手。。。”
“煎药的人,早就下了刑部大牢了。”刘笙冷冷斥道,“不过那位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儿,永安宫的其他宫人又一口咬定她不曾出过永安宫门,哪来的如此剧毒。”
话里话外,便是要在此时此刻,让秦姝成为嫌疑最大的人。
不知怎的,秦姝松了口气。她竟然惊讶于这个与自己有同样嫌疑的宫人没有死,或者说,他没有让她死。
他没有让宫人死,就代表着他并没有想将罪名永远地扣在她的脑袋上。
他不是要陷害她,他是要阻挠她,拦住她。
与上次一样。。。是在拖延。
秦姝凝视着上首之人势在必得的神情,双拳握得死紧。他是在等,等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才会放她出征,去抢回大宋的荣誉和地盘,他到时会将一切罪名推到那个嬷嬷身上,他会让一切归位。。。
只是死去的无辜之人,再也不能复生了。
他到底要得到什么!
“倒是阿姝你。”刘笙继续道,“能随时出入后宫的人,只有你。有机会从外面拿来这毒的人,也只有你。”
“这样大的嫌疑,依朕来看,还是先留在宫中待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