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人闭上了嘴巴,不肯言语。
可有那想赌上一把的,直接报了名字“有何不敢?我乃。。。。。。”
那大声言语不似作伪,这让围观的读书人各自有了想法。
一些出身不高来自别处的人目露退缩之色,自己等人可还不是官。
而且就算是有朝一日得中进士,也不能这般随意诽谤君上。
因为不够资格,六品之下,除去言官,对君上言行大肆宣扬不满的言论,几乎等同自毁前程。
诋毁,在这个时代是非常严重的罪行,可以论及死罪。
而对于君上,任何不利于他的言行,都可以被称呼作诋毁。
但更多士子目光中露出狂喜的神色,相比较那些理智的少部分人,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看到的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这种扬名立万的机会,上天鲜少赐予给连官都不是的读书人们。
有些许机会,都被嗅觉灵敏的六科给事中,各个御史们捡走,向来不会给举子们留一丝机会。
他们丝毫不担心有诽谤君上的问题。
这些人大部分都有家世,见识极广,些许人家里甚至有从弘治朝开始做官的老人。
因为弘治皇帝以及正德皇帝这二人得到特殊性。
他们对于诋毁这个罪名的印象近乎于无。
因为弘治是圣明之君,是在乎名声的君王,他喜欢百官指责他的过错。
而正德是顽劣之君,是不在乎名声的君王,他不在乎有人诋毁他的过错。
所以这给许多人一个错觉,君王不会管理诽谤,诋毁这种小事。
就如同君王不杀言官,不斩谏臣这个原理一样。
那么这便是一个获取名气,甚至更进一步,也许有机会成为留美名于青史之人。
而文人,哪怕是做了官的文人,都喜欢名声这种玩意。
留名青史不仅仅是儒生毕生追求之一那么简单。
好的名声,在儒生这个群体中非常重要,连王阳明先生,也需要它。
例如做官,同样是清流翰林院官,名声几乎可以决定其官途的走向。
是跑腿官,还是修史官?
是更接近皇帝身边,还是翰林散官?
这就是名声带来的好处了。
想到这一层,再没有人能按捺住自己的心绪,一个个亢奋起来,激动的脸通红,而后又非得表现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不可。
“圣不明,则为臣之过也!吾等读圣贤书,为国家计,当以儒生荐,清国家之弊!厘社稷之患!除陆斌,斩国贼,一如当年于少保时,众耿介忠臣,殴杀马顺一样!”
当中有人眼睛一咕噜,大声喊出这样的话来。
“对!读书人就该有这样的气度!”
“此为国贼之苗也!一如当年钱宁,江彬!不除之,迟早为祸天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