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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沈安早已染上恶习,想来是何春兰给的银子太少,便从家里头偷了银子过来赌的,李大成不止一次在这边见过沈安。
第187章沈平霍乱周家
福平街里边是一片民居,从外边瞧着都是一座座小院,殊不知里面早已经打通了,为的就是官府来搜缴,方便逃跑。
赌坊门口安静的很,与一般的赌坊不通,门口并无人招揽客人,瞧着倒是与一般的民居无异。只是门口站着个凶悍的汉子,看着就不像好人。
那人见他靠近,又是个生面孔,不免警惕的呵斥了两句。李大成也不恼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那汉子见了银子,脸上的神色一变。忙接过来放在嘴里咬了一下,见是真的,也不拿桥,冲他使了眼色,抬脚就往转角那边去。
李大成连忙跟上,那汉子也不磨蹭,开门见山道:“说吧,什么事?”
干他们这行的见的多了,收钱办事,再寻常不过。李大成也不拖拉,直接将沈安的样貌说了,又询问了沈安的近况,尤其是庙会那日沈安做过什么。
他们这种地方,过来的都是熟面孔,生人没有人领着根本就进不来。因此那汉子对沈安有些印象,只是他们这只要不赖账,你做什么也没人特意关注。
沈安有些钱,出手也算阔绰,有一次赌红了眼,一时拿不出银子,还拿了个金戒指出来,那可是好东西,上头还镶着珠子,卖了足足能抵十多辆银子呢。
来他们这无非就是为了赌钱,至于其他的那汉子也想不出什么了。
李大成又问了几个问题,把那汉子问的连连摇头,似是收了银子,没办成事,觉着丢了面子。让李大成在这等着,转身回去有节奏的敲了两下门,等门开了,那汉子超里头的人交代了几句,又领着他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死巷子。
“沈安有个相好的就住在这,你有什么话问她。”那汉子说着敲了敲门,不多时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开门出来,见了李大成,还以为是给她送来的客人。手里的帕子一挥,一脸娇媚的就要贴上来,吓得李大成连忙后退。
“芍药,他是来问事的,你那个相好的事,和他说说。”那汉子上前一步,也不废话,交代完转身就走。
芍药见李大成眉心紧簇,当真没有别的想法,叹了声“没劲儿”,便斜斜的倚在门框上,冷冷的开口:“问什么赶紧说,别耽误我做生意。”
李大成见惯不惯,这种地方要想撬开嘴,恐怕只有银子好使。他自怀里掏出一两银子,芍药见了银子果然换了一副面孔,脸上尽是谄媚的笑。
有好处拿芍药也不端着,有问必答,态度那叫一个好。
李大成只问了庙会前一晚的事,那夜沈安果然宿在这,白日里赌钱输了,晚上和一帮狐朋狗友吃完酒,就过来找她快活。
翌日,临出门时还找她要了一包合春散。芍药气的扑打他,直说他又勾上了哪个小贱蹄子,沈安为了哄人将他们的计划全盘拖出,说他弟弟嫁了个男人不行,为了要孩子这才出此下策。
芍药本就不是当真对沈安有情,无非就是做出一副捻酸吃醋的样子,好勾着他罢了。听了这翻解释,半真半假的信了,立时趴在沈安怀里撒娇。沈安就吃这一套,答应给她买个镯子,芍药这才一脸喜色的给他拿了药。
提起镯子,芍药就一肚子气,自从那日后,那个死男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许诺的镯子连个影子都没看着。
如今李大成问起,她半点不隐瞒的将所知的事都说了,眼睛却一直的瞄着李大成手里的那一两银子。
李大成朝她要了一包合春散,那东西本就不值钱,她这多的是,芍药痛快的给了。见他要药,还以为是有所松动,立时扯了扯本就松散轻薄的衣裳,脸含春色的凑上来。
一股脂粉的香气逼近,李大成侧身闪过,连那女子险些跌倒也没扶,“姑娘自重,我已有家室。”
身后传来女子的骂声,他放下那一辆银子,想问的已然知晓,头也没回的出了小巷。
他没回徐富那,而是随意在街边找了家药铺,马上就过年了,人们都图个吉利,除非是急病,否则不会在这个时候抓药瞧病。药铺里的人不多,只有一位年轻的大夫,坐在堂前翻看着医书。
“可是哪里不舒服?”大夫见他坐下,将看到一半的医书放到一旁,拿出了脉枕。
“先生误会了,在下并无不适,只是有个药,想让您帮着看看。”李大成也不客套,直接将合春散递了过去。
大夫瞧了瞧他,小心的将纸包打开,里头的粉质并不细腻,打开的瞬间飞出来不少,空气里瞬时染上一股呛人的香味。
他们两个离得近,难免吸入一些,李大成只觉得血气上涌,身体里升起一股燥热,暗道这个药粉好厉害。
年轻大夫常年在室内,肤色偏白,此时面上已然染上不正常的潮红。李大成端起桌上的未饮尽的茶杯,以手撩起水花,泼到大夫脸上,随后将剩余的茶水都泼到了自己脸上。
大夫回过神来,连忙把药粉包好,才拿出帕子擦拭脸上的水渍。
小大夫还没有正式坐诊,正几日是师傅忙碌,加之药铺里没什么人,才让他来替几天,没成想刚刚坐诊就着了道。
他面上不显,心里却怪自己不够谨慎,咳嗽了两声,稳住心神才道:“此为闺房欢好助兴的药物,只是此药药性极为霸道,平时还是慎重使用为妙。”
他原本想说,若是有什么隐疾切勿讳疾忌医,还是好好调养为主。以此药物辅之,长久难免伤身,可观对面的人又不像是元气不足的样子,便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