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什么可说的,关键是他对于苗疆蛊事尤其感兴趣,没事总爱从图书馆里借来大批相关资料,一研究就是一晚上,其好奇心加上求知如渴的程度能连着几天不吃饭。
苏鹤不怕交代出自身底细,但尤其怕麻烦。
有这么一位背后灵在身后跟着,简直堪称噩梦。
他饲养的毒物跟他总要疯一个。
于是苏鹤妥协的搬来一个板凳,距离床边一米远的地方坐下了。
谢迁腿长,两米长的床,几乎一半以上装的都是他的大长腿。
姜仓跟在谢迁身边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彼此之间熟悉了不少,但现在,当他拎着餐盒,站在门边看着自家冷酷不可一世的谢哥,人人避之不及的校霸,居然在靠着枕头躺床上,束缚住手脚的情况下,一没闲着无聊哼哼唧唧,二没埋头只顾看手机。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仿佛一门心思的扑在了屋里坐着的另一个人身上,眼神中好像还带着一点……宠溺?
要知道之前有次发烧到三十九度,额头都能当锅底用来煎鸡蛋的程度,他谢哥愣是连着一口水不喝,生闷四包退烧颗粒,裹着棉袄,用被子盖着,捂了一夜,出了一身汗,生生将自己捂好了。
那时候他跟谢迁都是高一,处于一个宿舍,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三个舍友拉扯了整整一个小时,谢迁凭借着舌战群儒,跟超强的意志力,将他们一拳一脚的踹下了床,半米之内,无人敢轻易近身。
用谢迁的话说,无非是小时候体弱多病,天天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去医院的路上。
人家去看病是偶尔一次,他跟他家差点把医院当成了打卡机。
输液袋跟三餐齐行,谁也不肯让着谁。
那段时间,他只要看见输液针头就想逃,后面也确实逃跑了,虽然没跑多远,被七八个护士追着,一人摁一头,生无可恋的被钳制了回去。
那时候年纪小,反抗能力不足,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谢迁的叛逆心理也与日俱增。
在家生病时,他还能在家庭医生的注视下乖乖听话配合,但是一到学校,天高皇帝远,他也有了放肆的底气。
所以在学校逼着他打针就是在挑战他的威严。
姜仓从回忆里抽身,看着眼前这岁月静好的一幕,依旧不可置信。
他宁愿相信他眼睛瞎了。
他就这么跟棍似的杵着,直到身后走过来一个人。
白宏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松开包装精美的餐盒。
白宏接过后,就径直走进去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
“你们的晚饭,记得吃。”
然后就跟没事人似的退出房外,将姜仓往外推了推,将门关上了。
只能说学校医务室里的隔音不是盖的,门一关,门外吵吵嚷嚷的喧嚣一下子远去了,屋里安静的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苏鹤抬头定定道:“想要见识一下下在你身上蛊虫的炉身真面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