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后我又问道:“那你们首领说没说过有没有人来接应你们?”。
铁利木图道:“这个可没说过,我们首领精细的很,这种事是不会和我们说的”。
我本来已心急如焚,但听完他这话反而倒不急了,他们首领是个精细人?精细人能干出留了100多里地路的马蹄印的事来?到了这饿狼谷还留了三个看东西的人,除了那玉像和昆仑奴外其余的都留下了,他就想不到有人会顺着马蹄印跟来?有这样的精明人吗?恐怕是以为没活口了将这三个倒霉蛋和货物留下给我们交差的吧?
也不对呀,若真是个知道弃卒保帅的精明人那金册是不会给我们留下的,难道这首领是时傻时不傻的那种?还有,难道他从前劫的人都比他还傻?妈的,这个叫铁利木图的没跟我讲实话,他在故意骗我,想到这我冲到他面前上去就是一脚道:“你他妈又跟我动心眼,那我就先打断你的手脚再问”。
那铁利木图被我踢的满地乱滚,边滚边嚎着:“大人呐,小的没敢骗您呀,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我停下脚来蹲在他面前微笑着道:“你还有一次机会,若在不说真话我就一刀宰了你再进去抓其他人来问”。说完举刀割下他一只耳朵道:“这一刀是因为你向我撒谎,再敢骗我我就直接砍了你脑袋”。
那铁利木图已疼的浑身乱颤,口里不住的说着:“大人饶命啊,小的不敢撒谎,不敢撒谎”。
我又重重的踢了他一脚道:“还他妈想骗我,看来你是真活够了”。
铁利木图这次不在地上打滚了,倒在地上苦着脸的道:“大人呐,您想听什麽能不能先给我提个醒啊”。
我听的肚中怒火又起,他怎麽还问出这个来了?难不成是我想听啥他就顺着说啥?刚想过去接着踢忽又觉得不对劲,这小子说的难道是真话?可这前后矛盾之处也太明显了呀,别是里面有隐情吧?那能是什麽隐情?
不管是什麽隐情,现在我要想好该怎麽办才行,这伙马贼是向弱水方向逃的,那弱水连绵近500里,我能找的到他们的渡河点吗?再说了,就是找到又如何?凭着自己能抢回这些东西吗?而且这里的地形我只是在地图上看过,真要有什麽事突发可怎麽办?
如今的办法只有两个,第一是进去把那两个留守的捉住后等援兵来,另一个就是马上追着跟上去,或许仗着我这匹杂毛马的速度能追的上,若真追上了就哨在后面跟着,也好替后面的援军通报下这群马贼的去向。
主意打定后对身边的三个兵道:“你们三个摸进去将那看守货物的人收拾了,是杀是抓随你们,这个人要你们要看住,万万不能让他跑掉,我这就去追那群马贼,援军到后你们就说我向弱水河方向去了”。
下令之后翻身上马刚要走,却发现那三个兵接令后站在那里连动都没动,我不禁皱眉道:“你们怎麽了?为何不按令而行?”。
只见其中一人道:“你这道令我们没法遵,现在敌情不明,我们又人单势孤的,再说现在天又全都黑了,这阴森森的谷口谁敢进啊”。
我被他的话气得双手乱抖,刚想喝骂又听一人低声道:“来这里当兵是为了拿高饷,若是跟着大队人马上阵我们认了,这样的情况逞什麽能啊,你家里没人了我家还有老子娘呢,谁想死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咱不拦着,但可别拖累别人”。
几个兔崽子居然有令不行,这可是杀头的罪名,我本来打算好好教训下他们几个的,但听完这二人的话后知道就是教训了也没用,他们几个压根就不是这块料,硬逼着上去不一定要丢多大人呢,想到这我长叹了一声道:“不去就不去吧,如今谷中只有两名马贼在了,你们用弓箭守住这山口总行吧?”。
那几人都低着头没说话,见此情景我又道:“守这个山口一点都不难,你们也不想想,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功劳啊,只要援兵一到还不是大功一件?”。
这几人听完后有点动心了,我赶忙又趁热道:“对方只两人,就算出来也是一人看东西一人来查,你们三个人还怕什麽?见到踪迹只管放箭就是了”。
这时一人慢吞吞的道:“那到是行,但。。但那些马贼要突然回来怎麽办?”。
我现在已经气的两眼发黑了,拼命压了压心头的怒火又道:“他们是不会回来的,若回来了你们可已找个地方躲起来,这样总行了吧”。
这三人笑着答应了,我一眼都不想在看他们,打马就走,这几个孬种,真难为他们活到今天,如果身边有我们玄甲营的弟兄们在该多好,不用多,有个三个五个的我就敢横着膀子追着那群马贼杀,老天不长眼啊,偏让我们遭这个难,想到这里时已觉得心如刀割一般的疼了,杂毛马已被我催至极速,扑面而来的劲风吹的我呼吸都有些困难,我伏在马背上咬牙切齿的想,老子是玄甲营里出来的兵,是名震天下的悍卒中的一员,岂是那几个没攮没气的废物能比的,就算只有自己一人也不能给我们玄甲营丢脸,不就是一群马贼吗,人多没什麽,老子只要搅的他们寸步难行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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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之后,居延海,海边有一座高大的山丘,我就藏身在那里,昨天早上遇见一户放牧的人家,就向他买了些吃食和当地牧人的衣服,这户人家好热情,坚持分文不要,最后我只得将银子藏进了他帐内的大皮褥下,在招待我吃饭时我仔细的问了下弱水付近的地形,当说到突厥人最常走的渡河点时那牧人向我讲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弱水连绵几百里,但真正能渡河之处只有两个,一个是500多里之外的伊吾郡,另一个就是前面百里之外的居延海,如不在这两处地点渡河,到了突厥境内就会被杀,听到这里时我有些奇怪,怕有敌方细作进来这个我懂,但这弱水连绵几百里他们突厥人看的住吗?等问了那牧人后才知道,突厥人在这两地设了关卡,入境之人没有他们发的腰牌者杀无赦。
现在居延海就在面前了,此处不算是海,只能算是个大湖,如今湖面上以结了厚厚的冰层,白茫茫的冰面上一个人都没有,我观查了好久,偶而会有几只鹿走过,后面有时也跟着几条狼,离对岸太远了,对面的情况跟本就看不见,不过这样也好,我看不见他们他们也肯定看不见我,我算过脚程,马贼们走的比我慢些,应该在今夜到这里,夜间渡河踏冰乃是大忌,所以他们一定会在这水边停留一晚的,那样我的机会就来了。
我盘算了一下,夜半之后混进他们的营地放火偷玉像,这两招一出他们非手忙脚乱不可,到时在故意留下些踪迹将他们向回引,等后面的接应一上来就好办了。
夜幕降临之前他们来了,是一只不算太长的队伍,队伍中间还有两挂大车,我见那后心中有些奇怪,早在三天前他们的足迹就不见了,但在那之前我可没见有车辄的痕迹留下过呀,这两挂大车他们是再哪弄的?一个车上装的是人,看上去装的满满的,我查了一下,好像是九个,天暗了有些看不清,另一辆车上却躺着一口大大的木箱,看到这我有点发傻,我才不信那昆仑奴死后会被配上棺材,难不成那箱中装的是玉像?这世间会有一人多高的玉像?要真是玉像,那我可怎麽拼命也偷不出来了呀。
此时多想也是无用,今夜非去看看不可,他们在扎营了,现在天已全黑,我只能靠耳朵听,他们在下帐篷,铁锤砸钉的脆响传的好远,不久忽有火光一闪,借着那明亮的火光我能看见他们在烤一只羊,看到这我使劲的吸了吸鼻子,离的太远连香味都闻不到,真想弄口热的吃,想到这我不禁叹了口气,从包着我换下的军服包中掏了一阵,摸出块又冷又硬的干粮后嘎嘣嘎嘣的啃了起来。
天交二更,我起来先活动了下手脚,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四块厚布在杂毛马的四蹄上包了起来,哪知刚包到上第二个蹄子时忽觉背后杀气陡至,我赶忙跳起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站了个人,借着昏暗的月光我能看到此人身材高大威猛至极,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到他那头披散的长发被风吹得上下舞动。
见到此人后我强稳了稳心神干笑道:“这黑天半夜的你就不怕把我吓出毛病来?”。
那人却没说话,仍是站在那块大石上看着我,那双目中隐约射出的寒光居然把我的两条腿吓的直哆嗦,虽然他没动手,但我也能感觉出此人一定不是我能硬拼的过的,看来此人没打算把我怎麽样,趁着他没动手快闪才是上策。
想到这我又向他干笑了几声后转身牵马刚要走,没想到刚回头却让我看见一个更加恐怖的事情,不知何时我背后居然多了盏灯笼,那灯笼在离我只有不到5尺的地方悬着,昏暗的光亮看上去让人昏昏欲睡,那灯笼后是什麽却一点都看不见,虽然看不见,但我却知道那里有人,此刻我完全被吓傻了,那大汉过来时我有感觉,但这个打灯笼的人来时我却一点都没察觉到,能这样无声无息接近我的除了夷州岛上那个100多岁的老人精外还没有第二个,这荒山野岭的怎麽会碰上这麽两个人物?看来这次要倒霉了。
那大汉过来了,看上去比我高出足有一头还能拐个弯,我下意识的摸着腰间的刀柄道:“在下乃是过路之人,如有什麽错处可否明言?”。
那大汉冷哼道:“过路?过路你包马蹄子干什麽?”。
我被他问的语塞,刚吱唔着想找个话头却见那大汉突然身形加速,我暗叫不好赶忙将左手拎着的布包向身后的灯笼处一砸,左手抽出长刀迎向那大汉,我深知此时的危险处境,所以一出手就毫不留情,没想到那大汉居然无视我的刀接着前扑,我一咬牙忙使出十二分的力气直劈向他的头颈处,耳边猛然听见刺耳的金铁交鸣,然后虎口处一阵剧痛,接着我那口刀就打着转不知飞倒哪去了。
他戴有铁护臂,长刀被架飞后我赶忙脚下踩了个三角步举拳直击这大汉的软肋,那大汉闪开后轻笑道:“没想到你还真有点鬼门道”。
此刻我那夺路而逃的打算已消失了,可以肯定这次逃不出去,既是没法逃,那就以死相拼吧。
想到这我大吼一声飞步上前举拳直击他的胸口,待他伸臂一拦时猛的改击为抓,同时左手出指向他眼窝一插,底下更是抬膝直击他的下阴,没想到这大汉轻笑一声退开半步后一爪就掐中了我的脖子然后向上一拎,我被他拎的两足离地一口气更是憋在胸口换不过来,惊鄂间慌忙去掰他掐住我脖子的那只手,就在此时猛然觉得劲风扑面,一只海碗大的巨拳已呼啸着砸向我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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