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头以不紧不慢的速度向前行了30丈,等到了那撒油处时陡然横向加速,转眼间以完全连成了一片,此时我以冲过了那撒油处,身后也传来了对方人马的惊呼声,等我站到那30个回兵边上回头一看,只见那1000骑兵在纷纷退走,冲在最前的那百多名骑兵以陷在火中,我叹了口气,命这30名回兵分成两队去左右5里处接着放火,然后就回黑松林与大家汇齐,如此一来这1000骑兵没半个月是转不出火头来的,到那时我们早以过了阿姆河,他们那时也跑的筋疲力尽,想追我们恐怕也追不上了。
回到车队后本来以为大海会夸我几句呢,岂知这老东西压根就没搭理我,只是见我们回来就传令接着上路了,我心里有点窝火,这个怎麽也算件功劳啊,难不成要全歼那1000人才成?只有30人太少,要是有200人一起横着放火,那他们就没个跑,这个道理他应该明白的呀。
人马又走了两天,这两天里我基本上就是跑前跑后的跟着大伙忙,轻轻虽然离的不远,但我却轻易过不去,她跟的车上全是女眷,也不知那定回教教规的人是怎麽想的,硬是过去不得,只能远远的看着她,晚上住的更是离的八丈多远,想说几句贴心话都办不到。
现在以到了白狼滩,此地是阿姆河边的一处河水还算比较和缓的地方,饶是如此,那奔腾的水流仍让我看着就两眼发晕,车队停下后大海传令,扎筏渡河,其时东西大部分我们都带好了,是十六张整块的生牛皮,都用大针缝成桶子型,只开着一个小口,这边将这十几张牛皮吹的滚圆,那边用来架牛皮的大树枝也以砍好,我们将牛皮分成两组,都用绳子绑牢后就推进了水中,先过的是由我们两个兄弟带领40名回兵,他们将筏子划到对岸后两个兄弟各带15名回军搜索警戒,剩下的10个回子兵将带过来的跨河绳索找了个稳妥的地方扎牢,然后拉着这两道绳子又渡了回来。
第二趟渡的是30名回子男家眷,第三趟是几十名女眷和几挂大车,由于是女眷,轻轻也跟着筏子过,那大海显然是最怕女眷出事,自己踏到另一条上护卫,我一看这情形,也趁机跑到轻轻那支筏子上去了。
没想到在水中才走了不到一半,对岸不远处就突然出现了10几名身着白袍的人,这些人行动极其敏捷,转眼间就都举着弯刀直冲了过来。
岸上的两名兄弟见状忙领着人迎了上去,两边一交手我就知道不好,这10几个白袍胡人竟没一个是庸手,其中有两个的武功更是高的吓人,只是一会的功夫就将那30名回军杀的七零八落,其中有个满脸大胡子的胡人更是举着弯刀直向绑在河岸的那两条绳索冲了过来。
这下可真把我吓着了,一但绳子被砍断过河的时间必然大增,到那时我们先过去那几十人还不让人杀个干净?这还不算,眼前这两筏人也过不去了,过去也是个死,要是对方就此在对岸堵劫,后边在有追兵上来,那我们就全完了呀。
我现在心里以紧张到了极点,取下后背的大弩就上弦,那个大胡子的越冲越近,已劈翻了好几个过去拦阻他的回兵和回子家眷,我也能清楚的看见他白袍上绣的那火红色的云形,是拜火教徒,怪不得有如此的好身手,大弩上弦太慢,我现在几乎快急疯了,照这速度他劈断绳子我也拉不满弩弦,这可怎麽办?
就在我急的手足无措时,身边的轻轻动了,我能听见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拎着大枪从筏上一跃而起,接着就如流星般踩着面前的长绳直扑向那要砍绳子的胡人。
我看呆了,连弩弦都忘了上,早知道她的轻身功夫好,但怎麽也没想到会好到这个地步,此时的轻轻身上穿的还是那套精美的亮银色波斯铠甲,那在空中飞舞的白发和优美而又刚健的背影让我几乎忘了身边的一切,直到她与那拜火教徒兵刃相交暴出一声脆响,我才算缓醒过来。
刚回过神来我就开始担心,轻轻自己冲过去的,这太危险了,但我现在除了能用弩射一箭外别的帮不上她,面前这条在河面上来回乱晃的绳索可不是我能踩过去的,想到这我也不管那几个掌筏的回子兵听懂听不懂,边接着上弦边不住口的催着他们快渡。
此时那只筏子上的大海却安稳的很,我心里开始骂他了,你这龟儿子在干嘛?那绳子我过不去你这龙组的高人也过不去?想到这我忙对他喊道:“你快过去帮忙啊”。
哪知大海跟本就没回答,而是稳稳的拎着一只漆黑的大爪站在筏子前端,脸上沉静而冰冷,两只眼睛更是紧紧的盯着水面,看到这我后背的冷汗当时就冒了出来,水底下有人,而且水下这人肯定是个高手,不然大海不会将龙组专用的飞虎爪也拿出来的。
弩弦以上满,我深吸了几口气将弩端好,也开始用眼睛查看起水面,自己的事自己知道,我这点水性跟本就提不起来,在水里就是个半大的孩子都能把我灌死,所以我也轻易不往水边凑,现在顾不得这个了,水面下隐约像是有东西在游,而且看那道黑影还不小,我不敢随便就将这枝箭射出去,上弦太慢,这时没有点长距离的武器非吃大亏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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筏子还在向前划着,岸上轻轻那边我已完全顾不上了,一边不错眼珠的看着水里一边心里默念:“在厉害你也要出来换气吧?只要你一露头,老子就一弩射你个透心凉”。
这时大海动了,手中那只漆黑的大爪无声无息的冲进水中,我耳边隐约听见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然后就见大海抖手将大爪收了回来,我皱眉,咬牙,心知水底下这个绝对是个硬茬子,稳住心神后更加仔细的搜了起来。
不一会我忽觉水下的波动有点变化,心知他游到我这边来了,照我的想法这活王八般的高人该出来换气了,可他就是迟迟不露头,难道这人真是王八变的?我才不信这世上有王八精呢,他一定会出来换气的,我现在心中平稳的很,两眼只是来回的搜索着水面,可就在此时,忽听噗的一声,然后脚下就是一沉,坏了,这小子在刺牛皮气囊,气囊破后里面的气就够他喘一口的,想到这我大惊,忙敛回心神紧盯着脚下。
果然眨眼的功夫气囊又破了一个,坏的这俩气囊是同一边的,筏子当时就歪了半边,我没急着射,而是抓着弩接着等,这个筏子有八个气囊,我在等他刺下一个,刺下一个囊时他一定会再吸一口气的,因为刺坏第四个皮囊时这筏子就该沉了,那时他不想被下沉的筏子或是上面滑下来的人绊住就要马上游开,应该没时间吸气的。
只隔了一会第三个气囊就破了,我在一群女人的惊叫声中,将那枝箭打了出去,又一声轻微的铁器互击声传来,我的心也随着这个响动沉到了谷底,这王八蛋真带了个龟壳不成?没办法,拼了,只要能把他拖住一阵就行,今后的事就让大海他们自己想办法吧。我恐怕是帮不上他们了,想到这我咬了咬牙,抽出长刀接上长柄就要向水中跳。
就在我刚要下水时身旁却站起个回子兵来,只见他拉住我后跟他身边的同伴极快的说了句话,又学着我们汉人的样子向我拱拱手,然后嘴叼着短刀翻身就跳进了水中,我见他下去了忙将刀放在脚边又抓起大弩开始上弦,两人在水下缠斗时耗气快,那活王八没时间刺气囊一定会出来换气的,只不知这下水的回子水性怎麽样?可别一下水就让那活王八弄死了。
还没等我把弩弦上好呢,水下就冒出一大团鲜血,猛然间水面上一阵翻花,然后就见一个人影隐约露了出来,我此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刚想分辨下水中的人是不是那回子,就见那名曾跟下水的回子说过话的同伴抓起筏上的一枝长枪,一甩手就投了出去。
我被这回子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刚喝止了一句他枪已甩出手了,太莽撞了吧?这麽摸糊你看清了吗?刺错了可咋办?他个投枪的回兵此时脸上肌肉都直颤,眼睛也不看那水中的尸体,坐回自己的位置接着拉绳渡河,此时水中的身影以渐渐浮了上来,那枝枪刺入了大半,眼看着那血水越来越浓,圈子也越来越大,等水中人完全浮出水面后我看清了,是那回子兵的尸体,看到这我心中剧颤,恨不得过去给那投枪的人一个大嘴巴。
就在这时,水中人的尸体下又露出个东西来,不一会我看清了,是一个黑衣人,身上的黑衣像烫掉毛的猪皮般光溜溜的,那个以死的回子兵紧紧的箍着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的整只手几乎都刺进了回子兵的腹中,一杆长枪也透过那回兵的后背深深的扎入了黑衣人的胸膛。
看到这我一闭眼睛,好一条汉子,看来他同伴的那一枪也是他让投的,无怪郑雄说回子兵们不是一般的勇猛,虽然现在他们还不太熟悉做战,但就凭他们这股子视死如归的坚毅,今后一定能成为一股吓破敌胆的精兵。
可就在我刚从那死去的回兵尸体上收回目光时,对岸正在与那大胡子缠斗的轻轻那边却出现了危机,以轻轻的武功对付那大胡子并不困难,那大胡子的武功看上去跟轻轻差不多,但身法上却远不如她,现在以被进退如风的轻轻逼的手忙脚乱晕头转向了,但就在这时,那边战团中却又跑过两个拜火教徒来,其中一个胸口处还多绣着一朵红云,正是武功最高的二人之一。
看到这我两眼都快冒出火来了,见那二人冲过去后抬手先射了一弩,然后伸手拉住绳索就拼命往对岸拽,那边筏子上的大海已哼了一声脚踩长绳飞蹿过去,他要冲到对岸最少也还要四步的距离,但此时那三个拜火教徒却以将轻轻呈扇面围住了,我深知轻轻绝对挡不住那三人的攻击,唯一的办法就是退一步后跃入河中,但那样一来对方势必先砍断绳索,大海此时还上不了岸,一但滩头被制我们接应不上去,岸上那本来就快死绝了的30名回军和两个兄弟就一个也剩不下了,这还不算,被抢了地利我们还怎麽过这条阿姆河?
以轻轻的脾气肯定会拼命坚守,但她能守的住吗?我现在心都凉了,连拽绳子的手都有些发软,轻轻此时是背对着我的,我能清楚的看见她在趁那三人尚未围实的空档中自腰间抽出柄匕首,她在抢攻,先抖手打出匕首后举枪就向离她最近的一人刺去,匕首被磕飞,这时轻轻的大枪也到了,那人的弯刀刚砸飞匕首还未来的及收回,见大枪及体忙打着滚退到一旁,此时轻轻大枪横抡,封架住另一人砍来的刀后退出半步,手中大枪抖出10几朵枪花分刺向逼近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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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攻势并未维持多久,那个衣服胸口上也有红云的胡人武功实在是太高了,几乎眨眼间就攻破了轻轻的枪花,此时的轻轻以无路可退了,猛然间见她身形急向前冲,手中大枪急颤几下后突然脱手飞出直刺面前那人,接着就见轻轻的身形突然加速,不顾一柄以砍过来的弯刀右手拔出另一柄匕首向左面那人怀中直撞而去。
我看的心惊胆裂,那柄以砍向她头顶的弯刀她根本就不理会,此时离岸边尚有两大步的距离,我等不及靠岸抬腿就向前冲,横在河上的绳索支撑力不够,一只脚踩上后刚想往岸上跳就发现脚下的绳子虚浮不受力,此时身子以拔起,本应跳出三丈的距离却也变成了两丈,虽然也到了对岸,但双腿却深深的陷进了岸边的泥中。
此时的战况已然大变,轻轻的匕首已刺入一拜火教徒的腹中,那柄砍向她头顶的弯刀也被接应上来的大海架开,但那名武功最好的拜火教徒却以蹿至轻轻身前,我清楚的看见他那紧握的拳头以重重的打在轻轻的小腹。
轻轻被这一拳打的身形飞起,那人紧跟了一步挥刀挡开大海的攻击后又是一拳砸中了轻轻,此时的轻轻已人在空中,被第二拳打中后只微哼了一声就如断线风筝般自我头顶飞过落向河中。
我此时吓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悲嘶一声双足使劲就要跳起来去拦,哪知这一跳却没跳起,双腿陷在泥中太深了,只是随着轻轻在空中划过的轨迹手向空中抓着仰身摔在泥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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