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了很久,我看向窗外,街边的建筑少了,渐渐开始变得荒凉,目的地似乎是郊外。
等到车子停下,马仔替我拉开车门,我探出头去,才发觉居然来到上次霍天力带我跟老敢见面的马场。
那一晚在赌桌上我们欢好的片段浮现眼前,我脸上绯红,厉声问道:“霍天力带我来这儿干嘛!”
“路小姐误会了!力哥在地下室练枪,他并没有别的意思!”马仔似笑非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瞪了一眼,跟着他往前走去。
我们并未进入别墅,而是绕过别墅走到后面的马场之中,前方伫立着一座很大的马棚,远远看去到颇有几分苍凉之感。
马仔带我进入马棚,我皱眉,“你别告诉我霍天力把自己关在马棚里了!”
马仔嘿嘿笑,“天气冷,马匹都在暖房中,马棚很干净,路小姐别嫌弃!而且您也知道,私人设枪房是件大事,一旦消失泄露被警察查出来,是要坐牢的!”
我嗤笑,“你老板伤天害理的事做了那么多,还怕被查出来私藏枪枝!别说设枪房,他就是明目张胆弄个人体屠宰场,恐怕也还是活得潇洒快活!”
马仔没接我的话,伸手在墙上摸了一把,我面前的地板发出齿轮滚动的声响,然后我脚下现出一条台阶。
“路小姐请吧,力哥在下面等您!”
我哼了一声,小心翼翼拾阶而下,下面是一片偌大的空间,远处的墙上挂着许多靶牌,有好几张已经被谢出许多个窟窿。
靶牌对面的墙上用原木钉着许多架子,架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名酒,颜色不同,酒瓶的造型各异。
架子下面有一张巨大的同样是原木制作的沙发,上面随随便便扔着许多靠垫,看起来凌乱而又舒适。
这里的氛围粗犷而又古朴,跟霍天力的气质实在是不像。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是精致有洁癖的,出入都穿着成套的西装,高档真丝衬衫,烫得笔挺的裤子,小羊皮的软面皮鞋。
我觉得这里倒是跟韩惊龙的气质挺像,充满了阳刚的男性气息,让人觉得他的拥有者应该是那种不拘小节心胸开阔的男人。
可惜的是,霍天力不是那样的男人,至少在我的眼里,他不是!
“谁在背后骂我呢?我说我耳根子这么热!”身后传来他戏谑的声音,一如往常,轻佻慵懒,中气十足。
我转身瞪着他,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咬着牙问:“霍老板叫我来干嘛,奚落我吗?是不是觉得我为你担心为你掉泪的傻样儿很好玩!”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将手里的枪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踱着步朝我过来,“也不知为什么,自从上次在南都跟路小姐在那套房里过了三天两夜,觉得路小姐身上的风尘味儿越来越淡,倒是挺像良家妇女!”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浅灰色大衣和黑色踝靴,里头是件很正统的黑色呢裙。我今天根本就没有打算,想着穿得低调点去见线人的,没想到路上让他给劫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