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急切,仿佛晚一秒就会被坏人给抓住,然后再度打入十八层地狱那般的可怕,颤栗着手脚,都是冰凉。
然,回应她的只有安静的一切。
许久,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那般的轻,却又那么的重——
“唯一,对不起。”
对不起,欺骗了你。
对不起,我也是帮凶。
对不起,我不能带你走。
“言枫哥……”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这些都不重要啊,只要他现在能把她带走,只要能出了这个囚牢,她什么都可以原谅他的,真的!
房间的门被人推开,进来的人是唐牧泽,暗着的眸色尽是薄凉。
顾唯一看到这个男人,就全身紧缩,死死拽着诺言枫的手臂,企图想将自己变成一个小小的透明物,别让他看到她。
她,真的好怕。
唐牧泽重瞳暗了暗,看到她那么畏惧自己,而又把别的男人当做救命稻草的样子,还真是想怜惜都做不到。
“唯一,乖乖把药吃了吧。”
诺言枫的一句吃药,让顾唯一原本紧紧握着的双手蓦地一松。
那双眼睛看着诺言枫,又转向那个男人,顷刻像是明白了什么。
“言枫哥,你……”
他并不想带自己走,却让她乖乖吃药?
难道——
“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
她一直以来信任的言枫哥,怎么可能和唐牧泽会是一起的,绝对不可能!
“她醒了,你可以走了。”
唐牧泽睨着男人,那种威胁之意像是在警告诺言枫,那是他唐牧泽的女人,就是兄弟,也少碰,不然别怪翻脸不认人。
“言枫哥……”
顾唯一看着男人就这么离去,没有半分情面,与她记忆中那个言枫哥完全不是一个人。
这不是她的言枫哥,这不是诺言叔叔的儿子,他不是!
以为不会再有眼泪,以为泪水已经流干,但这一刻,眼中的酸涩充斥着她,眼中布满红丝。
“为别的男人哭,不值得。”
唐牧泽不过靠近一步,就见到女孩身子不断往后缩,可是床就这么大,她能躲到哪里去呢。
男人步步逼近,顾唯一已经崩溃绝望,她真的好怕他,想到这些个日夜,那种恐惧将她层层包围。
直到他纤长的手指要触及到她的脸颊时,顾唯一哭腔出声——
“求你,别再碰我……”
求他,她在求他。
她真的承受不住了,唐牧泽如果你真的不想我好过,那就当可怜我,杀了我吧。
顾唯一终于知道何为生不如死了。
人还活着,可是灵魂却已经永坠炼狱。
“乖乖把药吃了。”
如果不想他碰她,那就听话一点。她听话了,就不会惹他生气
他不生气,自然不会再让她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