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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静默的空间里缓慢流动,过了半晌,我才有些迟钝的开口,先是叫了他的名字,“何以初。”
我看着一片黑漆漆的夜空上几颗稀稀落落的星星,知道以前那个相信人死后会变成星辰的小孩儿已经长大,他再也不会因为我的一根棒棒糖就被收买。
“我们不是小孩儿了。”我说。
“所以跟哥哥亲近是小孩儿才拥有的权利吗?那我宁愿不要长大。”他像是堵了气,紧扣在我身后的手掌也不自觉地收紧了。
我不由得失笑,垂落在身旁的手起落几次,握拳又展开,终究是没忍住,在他的后脑勺上揉了揉,“什么话。。。”
何以初抬头,眼睛里面有水光,嗓音也被浸泡的发软,“所以随便给你一个小孩哥哥都能抱着他睡觉吗?”
我哑然,他好像总有让人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本事。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我大可以十分无所谓的说一声“是啊。”然后这个话题就被揭过,何以初以后再也不会揪着我询问。
可我又十分清楚我这样说话之后的后果,我害怕看到何以初难过失落的情绪。
明明以前说过再也不要他哭的。
我只能沉默的不说话,仿佛这样就能无限延长时间,他会慢慢失去耐心,也不再追着我逼问。
可我低估了何以初的耐心,又或者说,我完全低估了他大脑的联想程度。
他琥珀一样的眸子落在我脸上,强硬的跟我对视,“那哥哥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最近放学总是让我自己先回来吗?为什么我会在你的书包里发现送给女生的礼物,为什么好几个周末你都跟那个女生约着出去玩?”
我用了不到半分钟来反应他这句话,又有些想笑的看向何以初。
很奇怪,这些问题,明明是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最简单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我却突然不想向他解释了。
明明以前我最不想他误会我,明明曾经我最在意的就是何以初的想法。
我莞尔,有些随意的跟他对视,仿佛这只是一个无足轻重不值得被单拎出来的问题,又想到刚才在书包里看到的那封情书,我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也带了刺,直勾勾的回问过去。
“你不也是吗?书包里不也经常出现情书,平常在路上多的是小姑娘跟你打招呼,上次还把自己的早餐给了别人。”
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刻薄。
若是不认识我们两个的人站在这,估计会觉得现在是什么情侣吵架互相吃醋的现场。
可是我们是兄弟。
是在一起生活了八年的兄弟。
这两个词就像某种警报,沉闷的敲打在我胸腔上,让我恍然回神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不过大脑的东西。
我强迫自己面平静下来,神色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怪异,仿佛刚才那些诘问只是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