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点,那里人少,往那里走……”
韩贲将六神无主的赵小蕊几乎半抱在怀里,用力拖着对方娇小的身体往人少的地方跑去。
一口气连续跑出去好几百米,韩贲突然感觉自己怀里的想赵小蕊气喘吁吁地快要支撑不住。韩贲左右回头观察了一下四周,见周围已经没什么人,而且此刻自己和赵小蕊二人所处的位置,正好是一个教室的拐角处。
韩贲也有些呼吸急促,于是便停下了脚步,然后急忙关切地问身边的赵小蕊道:“怎么样,小蕊,刚才没有伤着吧?”
正在气喘的赵小蕊,听到韩贲对他的关心,眼圈再度变红,抬眼幽怨地看了一下韩贲,于是又低下头去。
“唉,你说你,你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当初让你不要被安天神教洗脑,现在怎么样?刚才其他学员的话,你也听到了吧?安天神教就是个妖言惑众的邪教……”
“我不许你这么说安天神教!”
原本低头小声抽泣的赵小蕊突然对着韩贲尖声高叫。尽管破皮之后流的血液与地上的脏污把赵小蕊的脸上弄花,让此刻的赵小蕊看上去狼狈无比。然而这个柔弱却倔强的女孩子,却依旧怒睁着眼睛抗议韩贲对她信仰的定义。
那样子,就像一只娇小的小鸟,在努力保护一根自己身上的羽毛,即使这根羽毛在外人眼里早就已经破损污浊不堪,但是依旧不允许别人在自己面前诋毁它。
见赵小蕊依旧执迷不悟,韩贲只能叹口气,对着面前的女孩子说道:“小蕊,你不让我说没用啊,你听听刚才别的学员怎么说的,我一个人说这话不成立,那么那么些学员说的话,总是客观的吧?惊澜府那么多的学员,还是头脑清醒的多。
“你看看刚才,为什么那些学员反应会那么大,那是因为人家清楚地知道你所投身的安天神教到底是个什么性质。他们之所以要对你们喊打喊杀,不就是知道你身后的邪教,对圣灵大陆带来的危害么?看看刚才愤怒的学员们吧,刚才要不是我把你拉出来,说不定你已经被打残废或者已经……那个了,你懂吗?”
“谁要你来救了,你不是杂工吗?那你去捡你的垃圾好了,干嘛来管我,我被打死也好,被打残也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之前不是说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吗。那你来救我干什么?我是安天神教的神谕,我愿意为安天神教而献身,我愿意快点让安天大神带我离开。你干嘛来管我。你走……你走啊……”
赵小蕊一边尖声高叫,一边用双手用力将韩贲往后猛推。还不断拿脚去踢韩贲的双腿。
“赵小蕊!你给我冷静点!”
韩贲用力一把按住赵小蕊的双臂,往右边一按,赵小蕊猝不及防之下又“啊呀”一声,侧着摔倒在地上。
“呜呜呜呜……………”摔倒在地的赵小蕊号啕大哭。
此刻,韩贲眼里的赵小蕊分外凄惨,头发凌乱,脸上布满血污,身上外衣稀烂,且布满了尘土。侧身跌倒在尘埃痛哭的赵小蕊,眼泪如水滴一般不住地流下,那让韩贲闻之心痛的呜咽声音,让韩贲感觉就在今天,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欺负赵小蕊一般。
其实,赵小蕊在开始布道传法起始,韩贲刚好就在附近,几百人的队伍,在鲜花与彩旗的簇拥下又唱又跳,又逢人就送经书,不造成轰动是不可能的。韩贲自然也会被那场面所吸引,于是就远远地躲在人群的后面,也想一看究竟。
当韩贲看到是的安天神的信徒教堂而皇之的在这惊澜府内部进行大规模公开传教说法,韩贲觉得这下惊澜府也许又会出乱子。
随即韩贲也想到了赵小蕊,韩贲开始有些为赵小蕊担心,担心早就被安天神教洗脑的赵小蕊会在这里面扮演个什么角色。
很快,韩贲就看到了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赵小蕊穿着白色长袍式的法袍,手中拿着根顶端一个红色眼球状的棍子,居然是个什么神谕,是这群人里面的领头人。这让韩贲大感诧异的同时,也让韩贲觉得,赵小蕊是彻底陷在这邪教里面回不了头了。
因为,韩贲能看到赵小蕊在向那些学员说法布道时眼中自信的神采,也可以看出赵小蕊每次挥动手中棍子时,其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骄傲和成就感,这与韩贲这具身体中记忆中的赵小蕊完全不同。
可以说,安天神教改变了赵小蕊,让一个有点自卑且敏感的出身于微末的女孩子蜕变成了如今这样。
刚才,赵小蕊的言行举止真的有一幅宗教领袖的样子,在她当着众多学员面前,侃侃而谈她的教义时,连韩贲都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自己都对其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嫉妒。
自己如今只不过是个杂工,而那个曾经把自己当成朋友,给自己金币应急的小女孩,如今已经成长为能够一挥手就让数千人甚至更多的人对其言听计从的领袖。韩贲再想到自身境况,浓浓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正因为如此,韩贲对自己先前与赵小蕊说过的话,更加确信。他与赵小蕊当真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对方已经肉眼可见的高高在上,而自己只能背着木篓捡垃圾,扫树叶。
而正当韩贲为自己与赵小蕊之间的差距黯然神伤之时,场上的情况发生了大逆转。韩贲发现,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认为这个安天神教有问题,原来有许多学员和自己一样,觉得这就是个妖言惑众,骗人钱财的邪教。
当学们愤而声讨赵小蕊她们时,韩贲突然为自己的所知所决感到高兴,但是同时又为赵小蕊感到不妙。
然后,韩贲的担心变成了现实,而且还超出了韩贲事先的估计,当场面发生到不可控,韩贲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赵小蕊身上。
在韩贲看到打斗的人群将赵小蕊撞到,当赵小瑞被倒在地上连滚带翻地差点被人踩踏。韩贲再也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