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好像有块又皱又破的布,被他一下一下地抚着揉着,一开始还有些别扭,后来就慢慢习惯,褶皱平展,脏污脱落,春风一吹,那块布就柔软如初。
宁朝阳托腮微笑。
她突然问:“江大夫,我背后这伤如何了?”
江亦川实诚地答:“走动和躺都没有问题,但还是不能背重物。”
“甚好。”她轻轻抚掌,眼尾上扬,“那今晚——”
她没往下说,只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笑。
江亦川手指缩了缩。
身为一个外室,最应该做的事自然就在床笫之间,他有了解过,也一早有准备。
但真当提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抵触。
面前这人安静地看着他,耐心又认真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嗯。”良久之后,他含糊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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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纱帐双鸳鸯,宁朝阳的别院里一早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奴仆们忙里忙外地布置着,连花坛里新长的药材上都被系了一截红绸。
江亦川泡在浴池里,看着许管家在旁边往水里撒花瓣,略微有些无奈。
“非得要如此?”他问。
“这事儿可不能轻慢了。”许管家笑眯眯地道,“您放心,我们也就是这会儿还在这里碍眼,待晚些时候一定退得远远的。”
不说还好,一说他更是局促不安。
这哪像两人情投意合自然而然,分明就是要他洗干净去侍寝。
“主子。”紫苏在他身后,借着搓背的动作递给了他一个小纸包。
江亦川定了定神,接过来握在了手里。
“走,再去提些热水来。”许管家招呼忙碌的奴仆们。
紫苏跟着起身离开,湢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江亦川盯着水面上的花瓣看了一会儿,眼眸里露出些许嘲弄。他冷着脸起身,想去够旁边岸上的外袍。
背后突然哗地一声大响。
瞳孔微缩,江亦川转身,脸上的冷意还没来得及收敛,就被她仰着头欺到了眼前。
宁朝阳双眸含笑,伸手攀住他,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尖。
水花四溅,她薄衣湿透,一张脸脂粉不施,清丽无双。
“叫我好等。”她呢喃。
耳根飞红,江亦川捏住她的手腕,眼里急急地拢下些清澈,不甚自在地道:“你……”
怎么直接就进来了!
“我再不进来,怕你就把皮给搓掉了。”她笑。
纱幔低垂,热气氤氲,江亦川僵硬着身子站在水池里,觉得这场面甚是荒唐。
大盛就算是男女同位,帷帐之事也该男子主动些才是,结果面前这人倒是好,径直就将手搭上来,勾住了他的脖颈。
他突然就想起那日宁肃远说的话。
-别看她年纪轻,不知道都玩过多少男人了,你这样的愣头小子,哪里合她的口味。
心里一沉,江亦川捏紧了手里的迷药。
宁朝阳毫无预兆地就吻了上来。
水池不深,只没到他的腰,她踮着脚浮出水面些,湿透的衣衫顺着就贴出了一截纤细又柔软的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