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柳云曦投来的疑惑眼神,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劝解说:
“小姐,这匹马的性情极为暴躁,即便是日常在马场中,也需要专门的驯马师来驾驭。您身份尊贵,万一在这围猎场上有个闪失,那后果不堪设想。”
柳云曦的声音平静而淡然,“我过去也曾学习过骑术,而且成绩不俗。如果没有足够的信心,我又怎会挑选它?难道有什么不成文的规定,不允许女子选择它吗?”
那仆人尴尬地笑了笑,“小姐,您这是误会了奴才。哪有这种规定。”
于是,他只得无奈地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柳云曦将马匹牵走。
与屠氏一同走出马厩时,屠氏不禁惊叹道:“看来云曦你的骑术确实非凡,这匹马如此难以驯服,你竟然也能驾驭。”
柳云曦微微苦笑,坦诚地对屠氏说:“其实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除此之外别无选择。另一匹马明显被人动了手脚,如果我只看到它表面的温顺而选择了它,那围猎会上出现意外的可能性极高。而这匹马虽然外表桀骜不驯,但至少它是正常的。凭借我以前那些粗浅的骑术,或许还能确保安全。”
屠氏吃了一惊,作为一位尊贵的贵妇人,她虽然感到惊讶,但仍保持着谨慎的态度。
她低声问道:“云曦,你是如何察觉出那匹马有问题的?难道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她也是深爱马匹之人,却为何没有察觉到那匹马的异常?
那匹马看起来与平时温顺的马并无两样。
“我注意到那匹马眼神空洞,即便是有人站在它面前,它也没有任何反应。马儿是极富灵性的生物,只有在异常状态下,才会对周围事物毫无反应。”
柳云曦继续解释:“我曾听说过,有些药物能够让马匹兴奋异常,而这种药物往往会导致意外。我也知道这种药物发作前的征兆,那匹马的表现与这种征兆极其相似。”
屠氏听后也感到一阵后怕,“还好你有这些知识,否则如果你不明真相选择了那匹马,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即使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承担责任。”
在先前的时刻,她的心还全然沉浸于一个念头,那就是诱导柳云曦挑选那批隐患重重的马匹。
然而此刻,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令她的汗毛竖立起来。她深知,若真有什么不测发生,她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别忘了,柳云曦是她极为罕见的、心灵相通的闺蜜。
“屠姐姐真是令人费解。”柳云曦轻声一笑,语中带有一丝调侃。
此时,众女子纷纷牵着各自的马儿步入场中。与此同时,另一侧的公子哥们也依次步入场内,开始了他们的选马环节。
其中,值得特别注意的,便是褚祺瑞也牵着心爱的坐骑踏入场中。
他的坐骑始终如一,无论何时何地,他都只会选择骑行这匹马,因此他只是站在一旁静待。
皇上挑了挑眉梢,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说道:“褚爱卿,朕记忆犹新,往昔此类场合你总是缺席,安坐在看台上静观战况。怎的今年突然兴致勃勃,居然愿意与这些晚辈们一同加入了?”
皇上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纷纷向他投去。
一些思维敏捷的人不禁将目光转向柳云曦所在的方向。
答案难道不是呼之欲出吗?往年未婚妻未曾参与,长宁侯自然悠然自得地坐在看台上,而今年他的未婚妻一同前往,他自然按捺不住了。
“臣觉得今年皇上的新规则颇有趣味,故此想要尝试一番。”褚祺瑞的回答得体而不失分寸。
如果真的在众多人面前向柳云曦表白,那才是对场合的极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