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宁耷拉着脑袋,窝在靠窗边的那张单人沙发上,看着贺尘晔穿梭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男人始终默不作声,一会儿倒杯温水放在她的面前,一会儿又拿件薄毯盖住她袒露在外的那双白皙长腿上。
盛怀宁明显感觉到贺尘晔心情不佳,只是眼前的人一直隐忍不发,她反倒不知道该如何主动提及。万一说错了话,对方不爱听,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男人最后一次绕到她的面前,她终是忍无可忍,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捏住了男人的袖口,语气同样小心谨慎,“老公,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想我回来?”贺尘晔眸光微黯。
盛怀宁怔忡短瞬,赶忙摇头,“当然不是,你…别生气。”
“没生气。”无波无澜的腔调。
她抿了抿唇,嗫嚅着抱怨,“你别这么小气,我跟青梧去Pub又没喝酒。”
话音刚落,面色稍缓的贺尘晔再次变得冷漠起来,这种转瞬即逝的表情让他的身上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气息。
低沉闷哑的声音响在空旷而寂静的客厅里,“盛怀宁,我留给你的那几个人,出去为什么不带着?”
盛怀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骇到缩了缩脖子,越发觉得心虚。
自从上次独自出门差点被抢,贺尘晔便从公司拨了几个人给她,平时只会在她外出时远远跟着,保护她的安全。
这一次,她承认自己是故意的,而且在出门前,还叮嘱陶青梧别带傅庭肆留的那些人,不然玩起来不尽兴。
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提前在网络上做过功课,这家新开的Pub治安极好,并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没成想,世事难料。
眼前的人沉默的时间过久,贺尘晔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扬起头,冷冰冰直言:“这么怕我知道?盛怀宁,你是不是觉得我派人跟着你,是为了监视你的行踪?”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自己全名出现的次数快超过往常半年的量。
盛怀宁不免有些委屈,指尖松开袖口,改为抓着他的衣摆,“你别这么叫我,而且我真的从没这么想过。”
贺尘晔闭了闭眼,再睁开,颓丧道:“算了。”
下一秒,她就被一股大力从沙发上拽了起来,而后温热的唇瓣就贴了上来。
这次,盛怀宁反应极快,双臂环抱着他的腰,任他索取。
贺尘晔一肚子的火气消散得很快,然而动作却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一心想着定要趁机会让怀里的女孩子长长记性。
他不自觉加重了吮吻的力度,没几分钟就将盛怀宁身上的衣料撕扯得干干净净。
明明是春末夏初的季节,被抵上冰凉的穿衣镜时,盛怀宁还是没忍住连续打了好几个寒颤,声音还没哼出来就被忽然抵入的不适吓乱了调子。
贺尘晔一改往日会优先考虑她的感受的习惯,上有贝齿舐咬她的耳垂,下有利器在凌迟她的理智。
盛怀宁好几次差点喘不上气来,不得不主动求饶,“贺尘晔,你轻一点,我…有点受不住。”
之后,两个人几乎在别墅里的每一处都停留过,姿势更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多半盒措施用品更是用得一干二净。
自那以后,盛怀宁是真的学乖了,对贺尘晔是百依百顺。
这种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直到盛怀宁察觉到自己的反常,才彻底失控。
依旧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盛怀宁双手叉腰,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方圆几米能看到的东西,只要顺手,全都砸到了贺尘晔的身上,表情看着快要哭出来,说:“你不是都戴了吗?为什么我还是怀孕了?”
男人夺过她手里的异形花瓶,指腹摩挲着她掌心里硌出的红痕,柔声安抚,“老婆,冤枉,我保证真的没有漏网之鱼。”
“难不成我这还会是别——”人的。
贺尘晔眼疾手快,虎口卡在她的下巴,叫停了她差点脱口而出的荒唐话,口吻纵容,说:“老婆,你先消消气,我先陪你去医院检查,之后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盛怀宁心口一紧,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贺尘晔,我害怕,我好像还没做好迎接他的准备。”
停顿了几秒,贺尘晔动作轻柔地抱住她,附耳,“你来做决定,都听你的。”
从医院出来,盛怀宁很沉默,倚在座椅里,视线紧盯着手里的检验报告单。
一时间,脑海里天马行空,她很迅速地对未来的生活做了无数个假设。
直到车子停靠在路上,她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侧过身望着身旁的贺尘晔,说:“贺尘晔,我猜你一定很期待他的到来,所以…你以后要更辛苦了。”
男人回望过来。
她莞尔,竖起两根手指,“因为你要照顾我跟他两个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