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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是整个工区唯一点外卖的人,白玉成绕过空旷的工位看着烛桥桥身后那个高大的男人,嘴角的笑慢慢瘪了下去,“这是。。。。。。”
烛桥桥小跑着赶过来,跟他介绍:“这是我哥哥,他说很开心我交到了新朋友,想要请你吃饭。”
其实本来两人该在办公室吃的,烛桥桥想起和白玉成的约定,小心翼翼地跟景深提起,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吃辣的了,但景深还是不放心,说自己要亲自监督。
景深冲着面前普通姿色长得还有点显老的男孩儿伸出手,“你好。”
男人衣着昂贵,举止和神情都隐约透着上位者的傲慢,看起来甚至有可能是个高管。。。。。。起码比他那个智障主管职位要高。他慌忙用裤子擦擦手,紧张地握了上去:“您好您好。”
男人很快抽出手,拎过烛桥桥的手臂:“走吧。”
请客的地方在附近一个很贵的私厨中餐厅,人均价格快要抵上白玉成一个月的实习工资了。他偷偷看了眼旁边的烛桥桥,发现他的眼里没有多少对餐厅的好奇,而是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他的哥哥。像是吃惯了的样子。
白玉成忽然想起前天自己请他吃的那顿三十块钱一大份还送两份米饭的黄焖鸡,尴尬地咽了下口水。
等餐的时候,白玉成硬着头皮:“桥桥,我们还没加微信呢,现在加一个吧?”
没等烛桥桥说话,景深就递过了手机:“他手机没电了,加我的,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
白玉成:“。。。。。。?”
其实这行为有点没礼貌,但人在强权面前,脾气总是会变小,白玉成反应过来的时候,好友已经通过了。吃到一半的时候,他才想起来问:“桥桥,你抽到晚上的入场券了吗?”
“他抽到了。”景深没抬眼。
“真的吗!那晚会前你来找我好不好?”白玉成兴奋道。
烛桥桥先是看了眼景深,掌控他一切的发言人一时没找到好用的借口,于是他的沉默被烛桥桥误解成了默许,烛桥桥抿着酒窝回答:“好呀好呀。”
景深:“。。。。。。”
晚上七点半,景深准时把他打包放在运营部门口,“晚会你和他最多呆半个小时,半小时后过来找我。”他又补充,“当然,你不怕被坏人拐走的话,也可以一直和他呆着。”
其实烛桥桥不太期待晚会,他期待晚会结束,自己送上蛋糕的环节。但他眼里的兴奋明显被男人误解。
烛桥桥有点点疑惑:“。。。。。。可是,白玉成看起来是个好人。”
景深看了他一眼,烛桥桥立马改口:“好的哥哥。”
这次团建没有什么冗长的发言,大家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玩各种抽奖小游戏,烛桥桥抽到了一只叼着小兔子的胡萝卜玩偶,还有一个撕下来可以黏到任何地方的可爱画作。
他和白玉成一直在外围玩,根本看不清也听不清前面领导的发言,SPARK集团的卷和管理自由都同时出名,景深他爹从年轻时候就坚信【被苹果吊着的驴的状态】绝对要比【被鞭子抽着的驴的状态】要好,事实证明他爹是对的。很多员工都主动在该卷的时候卷生卷死,在清闲的时候每天上四个小时班也没人管,公司也鼓励发挥个性,于是不管前面发生了什么,大多数人都热衷于私下小声交谈和抽奖。
直到那位上台,台下才陆陆续续安静下来。人是视觉动物,大厂的娇子们也不例外,前排能看清的人都不自觉地吸气——这位小景董事长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这身材这长腿,比起当下最火的那位靠比例出圈的男顶流也不遑多让。
景深的演讲风格很幽默风趣,前方的笑声越来越热烈,白玉成也踮起脚来看:“哎桥桥我看见头了——”
烛桥桥比白玉成要高一点,身体素质也比现代人好,一跳老高后,他看见了景深的一张脸。
“我看见了一整张脸。”莫名开始攀比起来,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地乐了一会儿,烛桥桥的手表发出提示音,到时间了。
“玉成,我要找我哥哥去了。”
白玉成早就知道,也没有多失望:“那好吧桥桥,你去吧,我也回家了。”
烛桥桥刚要抬脚往前走,人群中传来骚乱声,然后劈开了一条路。德高望重的吴全从后方推着一个巨大的蛋糕上前,景深微笑着迎接,姿态恭敬,“吴叔。”
吴叔从小看着他长大,把景深看做自己的亲儿子,这次明显是来给他撑场子的。旁边另外几个股东看见这一幕表情都不太好看。
烛桥桥看着那个比他还高一头的蛋糕耀武扬威地走过,片刻后才愣愣地问:“那是真的蛋糕吗?”
“。。。。。。是啊,好大啊。”白玉成以为烛桥桥在感叹,“衬得我过生日时候那个小蛋糕像个笑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白玉成觉得烛桥桥好像忽然之间不高兴了。烛桥桥神情落寞地看着那个蛋糕片刻,和白玉成道别后往哥哥的方向走去。
他走的很慢,像是觉得自己不配打扰哥哥吃蛋糕。事实上景深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口,甜腻的味道让他皱了下眉,景深玩笑道:“跟叔小时候送我的味道一样。”
众人其乐融融。烛桥桥挪到了前排的旁边,这个位置不显眼,但能被景深看到。
两人分别后,白玉成本来打算提脚就走,但他又看见了旁边一个很合心意的果酒,于是站在原地尝了起来。前方的笑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静了一瞬,白玉成顺着人群的缝隙去看。
那不是桥桥的哥哥吗?这种场合能上台的都是管理层,看来他猜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