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天兄长和平安没有在村口等她。
顾小曼心里有些焦虑,这几个月以来,除了农忙那两个星期,其余每周,兄长都会在村口等她。
田里的秧苗都栽完了,家里也没有别的大事。
顾小曼拔腿就往家里跑。
许砚秋看出她的焦虑,跟着一起跑:“小曼,你别担心,要是有大事,肯定会通知我们的,学校离镇上也不远。”
顾小曼敷衍地嗯一声,继续往家跑。
等到了家门口,大门是锁着的,顾小曼压下心里的焦虑,跟许砚秋一起回家。
“小梅,小梅。”
许腊梅正好在家里:“哥,小曼姐,你们回来了。”
“小梅,你看到我哥没。”
许腊梅忙道:“小曼姐,你别着急,景元哥去你爷奶家里去了。”
顾小曼奇怪道:“为什么去我爷奶家里?”
许腊梅被问住了,欲言又止。
“小梅,发生什么事了?”
许腊梅实话实说:“小曼姐,你爷前天摔了一跤,起不来身。”
顾小曼听完许腊梅的几句话,立刻脑补出几千字的大戏。
爷爷起不来身,两个儿子怕是得争起来。
“谢谢小梅,我去看看我哥。”
说完,她塞给许腊梅一个橘子,转身就跑了。
许砚秋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发呆。
许腊梅见二哥站在那里发傻,轻轻喊了一声:“二哥。”
许砚秋回过神:“小梅,家里这几天怎么样?”
“还好,秧都栽完了,你上回捞的鱼大哥卖了两条,吃了两条,还有一条养着呢,明天吃。”
许砚秋嗯一声:“隔壁顾二叔和景田家里没吵架吧?”
许腊梅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不吵,顾大娘说她们照顾小曼姐的奶奶,让顾二叔家里照顾她爷爷。顾奶奶虽然傻了,还能做饭喂鸡。顾爷爷屎尿都在床上,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
“顾二叔怎么说的?”
“顾二叔不同意,他说他要照顾老太太。顾大娘在小曼姐家门口骂了一早上,骂顾二叔命毒,克父克母克妻克子,顾二叔出来给了她一个嘴巴子!然后顾大爷来跟顾二叔打架,景田想来帮忙,被景财大哥拉走了。景财大哥说这是长辈的事情,他们做晚辈的不方便插手,把耀宗四叔和咱爸叫了过去,还把小曼姐的舅爷爷叫了过来。”
许砚秋听得目瞪口呆:“顾二叔打了顾大娘?”
许腊梅哼一声:“难道她不该打?一个大嫂,骂小叔子克父克母克妻克子,打一巴掌算轻的!要是有人敢这样骂我爸,我把她房子点了!”
许砚秋忙道:“是该打,后来怎么样了?”
“兄弟两个一直吵,先是争抢老太太,后来说两个老人不分开,一家轮半年,但是顾大娘不同意,她说景财大哥年底要结婚,家里弄个屎尿落在床上的老头子,新媳妇会嫌弃。后来爸出了个主意,两个老的还住在他们的屋子里,两家轮着上门照顾。一家三天轮着来,景元哥先去的,明天就该大房了。”
许砚秋微微皱眉道:“景元是兄弟三个里头最小的,怎么轮也不该他先来。”
“我当时听到景元哥说,他奶奶对他和小曼姐好,他愿意去照顾爷奶。”
许砚秋没有再说话。
那头,顾小曼一口气跑到爷奶家里,看到顾景元正在院子里晒一条破旧的床单,吴改霞坐在门墩上,笑眯眯地摸平安的头,平安的小尾巴都要摇圆了。
顾小曼对着院子里喊:“平安!”
平安一扭头,立刻跳了起来,疯狂摇尾巴,呜呜呜叫唤,还去咬顾景元的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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