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厂长刚来的时候,云舟还小,方厂长一路把他从巡检提上来的。
胡厂长不一样,他来得迟,一来就发现杨副厂、王总工和云舟已经成了一块铁板,他们三个不答应的事情,胡厂长压根办不成。”
许砚秋回道:“云舟把景华撤回来,以后整个煤场就全部落入胡厂长手里。”
许德贵笑了一声:“他是厂长嘛,他管煤场也好,这样别人就没法伸手。
云舟又不缺钱,何必去惹麻烦。他现在又没干厂领导,不需要操那么多心。”
许砚秋担心的只有一件事情:“爸,景华回来了之后怎么办呢?”
许德贵转移话题:“今天云舟给厂里提议,要给你们分场增加一个副主任名额。”
许砚秋抬头看着父亲。
许德贵也看着儿子:“你怎么看?”
许砚秋把口中的饭吞下后道:“爸,这应该是云舟把景华撤回来的条件。
可这样一来,小曼的压力就大了,她秋天必须要去电力部拿个大奖,不然人家会说云舟徇私,提前给她留岗位。”
许德贵见儿子发现了中间的玄机,心里略微欣慰。
“那你就不要管了,不管是景华还是小曼,他肯定有他的安排。
小秋,你不要再把他当你的同龄人看。他现在是全厂第一大分场的主任,你要把他当我这一辈人来看。
他站得高,看得肯定比我们远。”
许砚秋听完父亲的话后点头:“爸,我知道的,我一直把他当领导尊敬的。”
许德贵嗯一声,然后不忘老话重提:“你也26了,下个月今年就要新来很多学生,你总得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想一想。”
许砚秋默默低头吃了两口饭后道:“等我参加完电力部大赛再说,如果能捞个奖,说不定我年底还能提一提。
当了专工,总比班长更好找对象。”
许德贵被儿子的话噎住,他给王香萍夹了一筷子菜:“香萍,你吃。以后我们有好吃的好喝的,我们自己吃,别管这两个不孝子。”
一个不愿意生二胎,一个不愿意结婚。
许德贵越来越不想管这两个儿子,没一个省心的!
王香萍给儿子夹菜:“小秋,你吃。以后多回来吃饭,食堂有什么好吃的。没事的,你一个人吃不了多少,你哥嫂子不会在意的。”
许砚秋嗯一声,没再说话。
众人在龙湖镇观望,顾景华很快忙碌起来,给他母亲刘翠花办了个三周年祭礼。
刘翠花活着没享过福,死的时候大儿子在大牢里,办丧事的钱都没有。
顾景华想让母亲享受一下死后哀荣。
祭礼那天,顾小曼跟许家兄弟一起回顾家庄送了两份礼。
一份是顾景元的,顾景元工作太忙了,回不来。
另外一份是她自己的。
今日的账房先生又是许砚秋,他是村里第一个男大学生,几乎成了各家各户的专用账房先生。
然而,上礼的时候,许砚秋写的名字却不是顾小曼,而是谢门顾氏。
顾小曼看着那个名字皱皱眉头,然后用抗议的眼神看着许砚秋。
他妈的,她连个名字都不配有了!
许砚秋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温声道:“小曼,环境如此,一个人是无法改变环境的。
如果是在外头,我肯定要写你的名字。在顾家庄,我只能给你这样写。
景华给他母亲办祭礼,一切都遵循古礼,这是刘婶子生前死后唯一一次最隆重的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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