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门口春华和曹秋实与苏娜母子道别的场面,让本就心中好奇的杨飞花差点儿惊掉下巴。
昨天那对母子来的时候,她可是亲眼所见,那孩子并未喊什么“干爸”、“干妈”,想必是昨天才刚认的。认干亲也就罢了,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可奇就奇在那孩子管春华叫干妈,却管曹秋实叫干爸,这可就有得说道了。
一般来说,孩子所认干爸、干妈大都是两口子,这是基本常识。既然如此,那是不是说,春华和这个曹秋实两人已经偷偷结婚了?如若不是,那这一切又怎么解释?
杨飞花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重大线索,必须及时将这个情况报告给李大脑袋,好让他狱中的大哥王长柱知道。
想到这里,她就要请假前去告知。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件事还有许多她不清楚的地方,还需自己再摸摸情况,将事情都弄明白才好。
于是,她强自按捺下自己心中的躁动,找机会不动声色地接近楼上那个单间的服务员,佯装好奇,不着痕迹地将昨天包间内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都打听了个底儿掉。
了解清楚之后,杨飞花心中暗喜。这一次,春华露出的狐狸尾巴终于被自己抓住了!无论她如何狡辩,她和曹秋实一同给别人孩子当干妈、干爸的事情,已是板上钉钉的既成事实。
哈哈哈,这下好了,这可不就是她春华背叛柱子,出轨、变心的铁证嘛!只要自己将这个消息提供给李大脑袋,由他再告诉给狱中的大哥,那王长柱不把嘴巴气歪才怪呢。
哼哼,等着瞧吧,等那柱子出狱,大戏开场,自己可就有好戏看喽。说不定啊,到时候自己还能趁机浑水摸鱼,顺便捞个便宜老板娘当当。嘿嘿,到那时自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岂不快活哉!
她心里越想越美,不由喜笑颜开,推说有事请了假,火急火燎地赶到东郊李大脑袋家。
然而,她在这里却是扑了个空,也不知李大头这个狗东西死哪儿去了。她在心里咒骂了他千百遍之后,方才告诉他父母,等他回来之后到春华水饺店找自己,有急事相告。
老两口客气地请杨飞花进屋里坐,可她哪里坐得下去,慌忙逃也似的跑出了他家院门。
十几年过去了,杨飞花模样已经变化很大,那老两口已是老眼昏花,竟然没有将她认出来。若知道是因为她,才导致自己的儿子蹲进监狱,不知二老还会不会让她进门,还会不会对她这般客气。
“哥,你真是目光如炬哪,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法眼。果然不出你的所料,春华和那个叫曹秋实的小子,真的勾搭到了一起!”
在平城监狱会见室里,李大脑袋和柱子两人刚一见面,就一脸气愤,迫不及待地对他说。
得到杨飞花的第一手消息后,李大脑袋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这里,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给自己的大哥。
柱子听后,一张脸气得铁青,瞪着眼咬牙切齿地骂道:“特么的,这个贱人!我就知道她的话靠不住,早晚会背叛我。哼,果然跟那个小白脸搞到一起去了。特么的,给我等着,老子出去一定饶不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哥,说得对,绝对不能轻饶他们!”李大脑袋也忿忿不平地附和,“目前虽还没有当场抓住两人行那龌龊之事,可哥你想啊,他们这都在人前以干爸、干妈自称了,背后还不早就行那夫妻之实,做出那不要脸的苟且之事了?”
对于李大脑袋的判断,柱子深以为然,咬牙说道:“不错,二弟你说的对。这对狗男女既然敢在人前以夫妻自居,那背后自然更没有他们不能做的事了。”
“哥,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想个办法收拾他们才是,让他们知道,咱们五虎可不是吃素的!”李大脑袋极力鼓动。
柱子咬着腮帮子恨声道:“这个自然,我自不会与他们善罢甘休。二弟不用慌,你们暂时还是先探听消息为是,哼哼,一切待我出去后再和他们算总账不迟。放心,到时候自有咱们五虎兄弟的用武之地!”
“好,大哥,你也快出来了,小弟我就等着咱们兄弟扬眉吐气的那一天!”
李大脑袋斗志昂扬,双手抱拳与大哥珍重道别。
柱子回到监室,心中恨意难平。特么的,嘴是两张皮,人心隔肚皮,承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当时春华曾当面对他信誓旦旦,保证她在外边等着自己,出狱后就会嫁给他。可结果如何?还不是一样背叛了自己,与那小白脸整日出双入对地在一起?
原先李大脑袋说这世上没一个好女人的时候,他认为春华是一个例外。可现在看,根本就没特么的什么例外!
他王长柱为了她而蹲进大牢,吃尽苦头,而她却全然不念旧情,忘恩负义,说过的话全当放屁。自己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吃苦受难十几年,她却在外边天天与那小白脸吃香喝辣,风流快活,这特么天理何在?
此仇不报,我王长柱誓不为人!且让你们这对狗男女逍遥快活几天,待我出狱之日,就是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之时,到时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一股暴戾之气在他体内翻涌,渐渐肆虐弥漫开来,随着他心态的日渐失衡,他整个人的气场也随之发生了改变。渐渐的,他脸上的憨厚老实之色已无迹可寻,取而代之的,是他整个人的身上,都增添了一股阴狠之气。
临近春节,春华若往常一样来探视柱子。
然而,这次的探视却与以往不同。只见柱子出来之后,目光阴冷地打量了春华一眼,那表情就如同看陌生人一般。他走到桌前,一屁股重重坐下,紧绷着一张面皮,一言不发。
春华笑问他最近怎么样,身体好不好,吃饭香不香,还问他要过春节了,还需要什么东西,等等。
可无论她问什么,柱子都如老僧入定般低眉耷拉眼地坐在那里,双唇紧闭,就像没听见似的,概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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