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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她也不敢带着满胳膊的污染物质来找小芙。
向芙无视了她的话,小心翼翼地将她薄外套的袖子往上折了几折,又摘下了她的手套。
如她所言,污染物质已全部清除,但它侵蚀**后留下的痕迹还在——暗红色的瘢痕从手肘处一路蔓延至指尖,整只手掌呈现一种异常的红,拇指和食指更是肿到了原本的两倍大,可以想象最初的伤势有多严重。
“不是说没受伤?”向芙轻叹一声,从包里拿出了治疗的小工具,按照之前培训时所学的,用工具对肿胀处进行按摩。工具上有特殊的治疗液,通过按摩与治疗液的双重作用,肿胀能更快消除,但……短时间内,这只手还是没办法正常使用,需要修养几天才能恢复。
柴曳本人反而没把这当一回事:“虽说是演戏,但如果不表现得真一点,也是很容易被看穿的。”
看出向芙眼中的担忧已浓郁到几乎能化为实质,柴曳向着她伸出并没有受伤的右手,道:“来,看着,我给你展示展示我的异能,你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白色的异能光芒自其掌心盛放,向芙一眼认了出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不是……这不是冉姐的能力?你们的能力是一样的?怎么会呢?”
到目前为止,城内还没有发现过能力相同的异能者。使用的异能结晶不同,接受者不同,结合带来的结果自然也有所区别,所有异能者的能力都特殊至极。
所以,说出这个猜测时,向芙自己也并不相信。
柴曳摇了摇头,将异能的情况解释给了向芙听。
她的异能说明起来也简单,就是分析复制。不需要依靠任何资料,只要面对面接触过,她就能分析出对方所拥有的能力,而一旦对方使用过能力留下“数据”,她便能进行复制模仿,短时间内“掌握”其异能。
不过,这种学习有时间和数量上的限制,一天之内,她只能复制其中一种,掌握的程度也没有原主人那么高。
今天赶到现场时,木冉使用异能留下的能力波动还未完全散去,她立即对那组数据进行了捕捉,果然在之后派上了用场。
她大致学习了木冉的保命方法。那位执行官用能力保护好了最重要的器官,“贡献”出四肢由污染种和污染物质侵蚀。虽然会受伤,但至少能保住一条命。而她则放弃了非惯用手一个月的使用权,造成受伤的场面,以达成目的。
“所以你不用担心了,”治疗一结束,柴曳立刻抽回了手,甩了甩另一只手中的名单,“真没什么大事,我们还有工作要完成呢。这次受伤,我只准备修养三到四天,在那之前,我们得把这些人给抓出来。向助理,你能胜任这份工作吧?”
向芙看看她手中名单上凌乱的笔记,沉思片刻,点了头:“我可以。”
“好,一切就交给你了。”
柴曳放心地往椅背上一靠,把开车的重任也交给了向芙。虽然单手也能操作方向盘,但还是安全为上,不要冒那种风险了。
三天时间,一区的管理层经历了一次小换血,原本过于臃肿的机构都显得清爽不少。
向芙虽然只比柴曳早来两个月,但靠着木冉的帮助,已经将联盟总部的关系摸了个七七八八。这次又是有的放矢,她很容易就能找出这些人的过错行为,让柴曳的处罚有理有据。
唯一的问题是,这位柴长官到后面越来越会摸鱼,经常用受伤的手托着没伤的右手可怜巴巴地喊疼,最后那几份文件上的字和签名,都是她的手笔。
当事人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反而是她,生怕会被人发现惹来严重后果,担心了好几天。
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
柴曳原本的首席助理,也就是向芙第一次来时、在她办公室见过的那位工作人员,是最后一个被辞退的。而代替她的人,正是向芙。
她特地做了时间上的穿插,向芙上岗时,原助理已带着所有的东西搬离了一区。
在通知下发、向芙正式搬到十楼那天,柴曳也“从重伤中恢复过来,可以结束医院办公”,回到了办公楼。
她一回到办公室便开始翻找东西,看得向芙一头雾水,忍不住问她:“长官?您……要找什么材料吗?”
柴曳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用目光检查过整个办公室,又重新将视线放在她身上,道:“没人的时候,你还要喊我长官?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生疏了?你管木冉都能叫姐,你喊我却喊长官?”
向芙被噎了一下:“工作场合,以职务相称才是合理的。所以您在找什么,柴曳长*官?”
柴曳:……?得,更客气了。
她一口气叹在了心底:“我在找权钥。几天前看你没带着,我就猜你应该还回来了,放哪儿去了?”
向芙当着她的面,挪到了办公室前,从夹层里取出完好无损的权钥,用双手递给了长官。
“你怎么……算了我不问了,你能猜出这地方也不奇怪。”柴曳随手拿起权钥,轻轻一抛就丢到了向芙手中:“你先拿去,用完再还我。”
“我已经用好了。”
柴曳摇摇头:“之前你是为我用的,这次你得为——为你内前、上、司,省得她醒来以后怪我挖墙角。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做了这么多调查,都找不到她想找的人吗?”
她越想越觉得无奈。工具都递出去了,可惜使用者太守规矩,根本利用不来,全成为她打工了。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来应对。
也罢,毕竟是为她,还是开心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