娓子穿着紫色锦服,头上金钗环绕,红光满面。厉婴则着黑色锦袍,上绣对龙对凤图案,颜色很杂。
在这个时代,杂是不详之兆,看样子这不孝子盼着老头死呢。
后者转头环顾大厅,与南嘉四目相交,他面露微笑,缓缓坐下,然后冷然开口:“今日是本世子的诞日,诸位不用拘礼,尽情享乐便是。”
之后名伶乐姬涌入,歌舞进殇,其中就有那位叫沔的优伶。
没几个人看得下去那歌舞,南嘉却不知自己大限将至一般,看得津津有味。
宫娥送来肉食时,胤撑起手肘,而南嘉喝着牛尾汤,她的美貌比在场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逊色,黑发如云,目若朗星,不动时看起来楚楚可怜,一动又灵动非常。
胤本担心她会慌张,如今看来是他多虑了。
胤漫不经心地用优雅流畅的动作吃了几块用蜂蜜炙烤的炙肉。
忽然,他动作一顿,只见厉婴拍了拍手。
一群舞姬涌入中央的走道,欢乐的波浪在贵人们中间扩散开来,这些舞姬的衣着,与南嘉一模一样。
这些舞姬脸有媚色,风尘味十足,扭腰提臀间可以见到白花花的肉。
胤就要站起来,被一只手按住。
南嘉望向周围一张张嬉笑的脸,厉婴乐得脸红彤彤,喘不过气来,娓子优雅地痴痴发笑,好些“正人君子”也显得颇感兴趣。
不多时,这些舞姬表演完毕,厉婴笑呵呵地看着南嘉:“芦江,你说,她们表演得如何?”
南嘉笑意不减:“跳得很好。”
不怪她们,应该怪设计这些低俗把戏的家伙。
南嘉道:“赏。”
舞姬向厉婴致意后,弯腰过来领赏,申辟害却故意在她们经过的路上,伸出腿故意绊了其中一个舞姬一下,只听咔嚓一声,舞姬身上少得可怜的衣裳破了长长的一道口子,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厉婴笑得更开心,他喘着气,站起来,差点撞翻眼前的榻几。
“真可惜。”
听见世子发话,大厅沉默下来,舞姬们也规规矩矩站好。
“如此美妙的舞蹈,竟然因为一个舞姬衣裳破了就不能继续,”厉婴续道,“还好我们有芦江!”
厉婴看着芦江,带着愉悦的笑容,“芦江,你上去凑个数,可不要让本世子扫兴哦。”
申辟害率先笑起来,接着笑声如海浪般打来。
南嘉死死按住想要起身的胤,微笑着站了起来:“南嘉自然是愿意为世子献舞的,只是南嘉若要跳舞,非有一男子配合不可。”
“谁配合?”厉婴皱紧眉头。
他简直一如既往的迟钝,正好踏入陷阱。
南嘉说着,飘逸地跳了几步,走到了那名叫沔的美少年面前,拉起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