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侍女略显颤抖的声音,得逞的散兵唇畔扬起了几分笑意。
与此同时,借助刚刚的视角盲区,发动了明镜止水的奴良鲤伴走在他的身旁,心知他是在报复从宴时侍女便一直盯着他,只能无奈了笑了笑。
但没走多久两人就发现了不对——这得感谢奴良鲤伴第一晚坚定的夜间行动——这并非是那位照姬小姐的院子。
看来今晚就能结束了呢。奴良鲤伴眸底划过一丝沉思,他加快了些步子,将红线扯到最大。
可惜红线的长度到底有限,他也只是比侍女远了一点点而已。不过这也足够发现不对劲了,他回过头,就看到同样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那处的散兵。
“等下开门后装晕。”鲤伴凑近了少年低声道,他大概已经明白了对方想要做什么。
有问题直接解决了不是更简单?散兵用眼神和不加掩饰的杀意示意道。
他见过了太多奴良鲤伴这样的人:明明可以简单解决的事情非要刨根问底,谁要听那些人理由啊?难道有苦衷的刀要更值得同情吗。因果相偿,既然决定了下手就应该有被收割性命的觉悟。
不过对方这次准备怎么说服自己?散兵有些好奇地想到,如果是什么良知道德,他可是——
左手被抓住,轻轻摇了摇。
这样撒娇的动作在孩童身上或许会觉得天真可爱,但是一想到身边的是黑发的大妖怪,他几乎能想到对方此刻的样子了:总是半闭着的金眸大抵已经都睁开了,盛着笑意的眼眸注视着他,这样的动作半是诚恳,半是戏谑……但着实很有效。
“拜托啦。”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耳侧,带起一片红晕。
“无聊的计划。”少年垂眸,低声嫌弃,但也并未拒绝。
侍女走至门前,果然来到的并非是照姬的房间,她拉开门,散兵还在犹豫何时才是正确的时机时,下一瞬便不得不得抑制住想要闪避本能,任由满满一盆面粉装东西朝着自己的脸上扑来。
果然是鬼迷心窍了!
他最后狠狠地瞥了某个方向一眼——从红线的牵拽感来看,这个该死的大妖怪无疑已经跃开了——还是如约配合的的阖上了眼,放任躯壳自然倒地。
紧接着他感觉到有一双手抱起了自己,皱纹很多,显然并不年轻,但大概勤于锻炼,心脏的跳动十分有力。
侍女停下了脚步,除了障子门重新被拉上的声音,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抱着他的老人行走了一阵,又拉开了什么门,接下来是朝下行走,一阶一阶的楼梯,老人抱着一个少年人步伐却还是很稳。
联想到了兔妖的挖洞计划,和上面残留的布料,这倒是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对象会是自己……该说奴良组的妖怪遮掩的好,还是人类果然都是头脑简单又迟钝的家伙呢?明明知道妖怪的存在,又恐惧妖怪——这点倒是和稻妻截然不同——却连就和妖怪同居在一座城市下都不清楚。
思绪无聊的转动间,血腥气渐渐浓重,老人又走了几步,在气味达到顶峰的时候,他被放在了一个冰冷的平台上。散兵的小指不着痕迹地轻轻摩挲感受了一下,是石制的,他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