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渡边仁呈现出一种死寂下的平静。
“我那时只想着要保护你……你是我最亲近的战友,我怎么会看着你死。”榊原直人的声音有些急切,“难道你不能理解这种情绪吗?!”
“如果能理解的话,我们四个人就不会在这里了。”散兵用悲悯的声音感叹道,“如此看来,你的情感的确不作伪,只是……”
不被人理解的苦楚涌上,他看向自己的好友,却发现对方的眼里只剩下焚烧过后的余烬。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握紧了腰间的香囊,“我——”
他的声音被湿润的苦涩打断了。
这情景确实有些出人意外了。
散兵侧过头看向了奴良鲤伴,“这算是……打开一部分了?”
奴良鲤伴也十分意外,现在的发展似乎又和之前所想的不一样了。
渡边仁几乎跳了起来,他用袖子胡乱的在榊原直人糊了几下,没好气道:“你这种胆小的家伙才是该苟且偷生下来的那一个。”
奴良鲤伴观察了一下两人的神色,“现在时机正好呢,有些事情活着的时候已经没机会说了,死后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如果再错过的话,就太过可惜了。”
他注意着榊原直人的神色,推了最后一把,“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或许就再也没有成佛的机会了,难道你们要浑浑噩噩的永远留在这里吗?”
散兵冷笑了一声,并未开口附和。一来他刚刚已经做足了姿态,这两人恐怕都对自己没什么好感,二来奴良鲤伴说的也已经足够了,这种事情外人的努力能做的不多,归根到底还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但榊原直人还是没开口,他只是垂着头,依旧坐的笔直。
场面一时陷入了沉寂。
在散兵已经想到了他们不会真要绊死在这两个家伙身上——他果然讨厌这种只有四肢发达的家伙们——思度起从其他角度进攻的时候,渡边仁出人意料的先开口了。
他揉了揉紧皱的眉心,“的确,的确在那里浑浑噩噩的已经过了太久了。”
“我已经忘了了,你这家伙是个脆弱又不会说话的性子,若非如此,以你的身家怎么都不至于沦落到被嘲笑的地步。”
渡边仁长叹一口气,“你的家人……对我很好。”
“他们本来就很好……”
榊原直人嘀咕的声音被后半句话打断了,“——好得让我觉得我偷了你的人生。”
“也许的确如此。”散兵不吝于做那个继续煽风点火的人,“毕竟你是活下来的那个,这又怎么不算是一种代偿心理呢?”
渡边仁看了散兵一眼,他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或许就是把我看成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