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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转过头去看大妖怪,但不用想也能猜到对方的样子——那双金色的眼眸一定是溢满了柔和的笑意和不知从何而起的爱意,神情一定是出人意料的认真——没有特意去看的必要。
又或许是看了就很难不给出,自己恐怕做不到的承诺。
“……”太棘手了,这不是他擅长处理的东西。
少年垂眸注视着对着柴薪白费力的火焰,悦动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明暗交错间神情显得暧昧不清。
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宁静,只有火焰灼烧着柴火散发出些微响声。
奴良鲤伴却是不由勾了勾唇,情不自禁的流露出胜券在握的,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如果散兵真的对他无意,以对方的性格,夹杂着讽刺意味的词语早就毫不留情的甩过来了。
但这种僵硬的局面也绝非对方能够接受的,所以——
“……如果你真的这么有功夫,应该已经发现了来的都是仇人,那么为什么我们两个人也会在?如果我是你,就一定会先考虑这一点。”
散兵勾了勾唇,扯出了一个笑。
“毕竟,这或许是暗示我们终有一日会刀剑相向呢。”
少年的话语一反常态的轻柔,讥讽之意倒是不少半分——只可惜,对方不肯看自己的表情让这番情景更像是撒娇了。
而论撒娇,如果对手是不坦诚的人,在这方面,他可不会输。
于是奴良鲤伴轻快地眨了眨眼:“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介于我的‘关注’,我总是要比你快发现一些的。”
这篝火又不大,他们二人自然本就坐的很近,奴良鲤伴只是稍稍挪动了一些,就和散兵贴在了一起,一揽臂就能将少年拥入怀中。
但他并没有。相反,奴良鲤伴之前侧了侧头,压低了身子,以一种不甚自然的姿态靠在少年的身上。
“既然我发现了,就一定不会让他发生的。”
“所以——不成立。”
“如果按照这种逻辑的话,那么大多数悲剧都不会发生了。但很遗憾,他们不仅发生了,也有更多的建立在自以为能掌握一切的自负上。”
散兵懒洋洋的说道,虽然是以一贯嘲讽似得的腔调在叙述,但奴良鲤伴却觉得这比起是给他的回答,更像是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