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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藤守古怪的笑了笑,“当然并非如此,如果连雏鸟的依恋都没能得到,再继续下去也并无益处了。”
“‘再来一次’吧,哪个人没这么想过呢?”
“还真是大胆呢……”
散兵眯起眼眸,他几乎有些不想进行下去了,比起来主动失败仪式这种治根的选择,另一种清理掉知情人士的治标的选择在此时显得分外诱人起来。
“你是意料之外,这种改良的部分可以预见到的是一定会执行的。”斋藤守坦然说道,“这是我彻底离开前的进度,或许他们又有了新的想法——嗯,我觉得以那些人的水平可能性并不大——但谁又能知道灵感是否会眷顾无能之辈呢?”
“这也是我不想赌的原因。”斋藤守再一次抛出了颇有诱惑力的选项,“只要您和我在这里——或者其他地方——静静等候着仪式彻底失败的时间,要比什么都来的稳,而您之前提出的问题,极端的情绪会有什么影响,也能在我的身上得到结果。”
他合起乌骨扇,放置在桌子上,目露诚恳,“这对您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选择。”
“我拒绝。”散兵毫不迟疑的坚定道,“不过是一些心思活络的耗子而已,我何必为他们让路。”
谁知道这场仪式失败的时间是多久,难道就在此空耗?由他来嘲笑奴良鲤伴自是不错,但若是反过来……还是免了。
况且。
“难道你就确定没有重新启动仪式的办法?”散兵嗤笑道,“被动等待可不是我的风格。”
“拿出来吧,我知道就在你这里。”
斋藤守微微叹气,“您说的不错,但……”
他取下扇坠,以扇脊狠狠地在桌子上一拍,那原本玉石的扇坠便碎裂开了,一粒小米大小的黑色晶粒出现在翡翠色的碎片中,格外的显眼。
而下一刻那漆黑的米粒便迅速的膨胀,直到和其他宝石差不多的大小才停下,黑色的透明宝石好似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正如无穷无尽、永不得满足的欲望一般。
散兵看着这和其他宝石不同的奇异一幕,挑了挑眉道:“难怪我说这感觉一直若有若无的,如果不是你太过自信自己会是‘器皿’,恐怕我还真不一定会完全跟着你。”
“这听起来倒是要怪我自己了。”他用扇子将这枚黑色的宝石推了过去,“虽然一直没有神明胚胎的降世,但好在当初有真正的神明相助,族里的研究在控制它上效果意外的不错。”
“因此,那消去稚生神明记忆的方法,虽然我不了解,但并不是没有做到的可能。”
“所以,请允许我同您一起前去吧。”
——
奴良鲤伴动作无比熟练地翻过自己的墙,轻而易举的避开了恐怕正捧着文件找自己的首无,走在街上他摩挲着下巴疑惑的看着脸上充满喜色的人。
“诶呀,怎么突然这么热闹啊。江户最近有什么活动了吗……最近也没什么节日吧。”
鬼灯町的事情在前一天终于算是处理完了,后续那些妖怪的安置实在是麻烦的厉害,他们之中一部分处于一种死气沉沉的样子,一部分还没有到这种程度,但是又没到□□脆斩杀的那些嗜血恶妖的地步。
但是前者本身也是经历过那些阶段的,这副模样也不过是因为受限于鬼灯町的环境无法反抗而已,在外界待久了,他们是从此安宁下去,还是故态复萌,谁也没个把握。
虽然说按照罪行直接处死也并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对着那样的同族还是很难下手吧?
经过了许久才艰难的讨论出了长成,但是即便如此也还只是一个发生了意外情况便可以根据情况更改的草案罢了。
在一开始鬼灯町肆意出刀与强者拼杀的时候还能算得上是乐趣,最近这样的日子实在是枯燥烦心啊……一直和这种事情为伴也太过寂寞了。
于是在这种也能算是尘埃落定的阶段,他便久违了回到了心爱的江户街上,决定汲取一些人类的活力来弥补一番自己饱受摧残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以前也是如此,但如今一个人混迹在人群中似乎也有些寂寞。
说起来,明明只差最后几个了,怎么都过了这么久还没有结束啊?
压下心底里的疑惑,奴良鲤伴摸到了酒客之间,“哟,最近是发生了什么喜事吗,怎么大伙儿都这么开心?”
“是鲤先生啊!”
“可好久没见你了鲤先生!”
奴良鲤伴笑着回应过后,看向了自己相识已久的酒友,“我之前有些事情离开了江户,怎么看起来这么热闹……是有什么新的祭典了吗?”
总不会是阴阳师们为了鬼灯町的事情庆贺吧……不过,这好像的确算是什么值得记下一笔的丰功伟绩?奴良鲤伴突然不着调的想到,但他很快就想到了那些倒下的阴阳师和妖怪,摇了摇头将这些太过轻佻的念头甩了出去。
不管是阴阳师妖怪,在这个时间都忙得厉害,抽不出空来,逝者也需要悼念,绝无可能在这种时候举办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
“哈哈,难怪你不知道,也就是最近才传开。”酒客放下了酒盅,大笑道,“这个事儿是镇子的人传来的,说是什么‘登神仪式就在我们镇子里举行!’‘神明下凡了!’了之类的话语。”
“还说是要举办什么祭典来庆贺,神轿会直接到山上的神社呢……呵,那地方哪儿有神社啊,老兄我也算是走南闯北久了,那地方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
“那听起来也不至于江户都这么兴奋吧。”奴良鲤伴目露思索,这些信息联合在一起,他不免有了个猜测,于是指了个曾经因为好奇心直追了几天的方向问道,“是那边的镇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