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香:“夫人觉得是老爷偏心,但我知道老爷绝不会是那样偏心亏待自己女儿的人,他定是把六间商铺平分了。所以出错的地方,只可能在那次换嫁妆里。”
“我猜是在那几本书卷里,对吗?”
倒不算太笨。
沈阁乔点头,散散掰弄自己睡得有些酸疼的脖颈。
约莫是跟徐雍启待这些天,“润物细无声”地从他身上学到些不怒自威的凛然气场。
一个简单的动作,茉香吓得哆嗦无措,仿佛下一秒会被掰弄的是自己的脖子。
“接着说。”沈阁乔掰完脖子,淡声开口。
茉香便继续恳求,“那次库房换嫁妆是夫人让我去做的,若她知道问题出在那天,定会要了我的命的!所以翰祁王妃求求你,帮帮我吧,我不想被夫人弄死!”
沈阁乔挑眉,青碧收到沈阁乔眼神示意便将茉香从地上扶起。
茉香却连站都站不住,腿直打哆嗦。
沈阁乔看她,笑了声,“母亲有这么可怕吗?”
茉香连连点头。
丞相府相较其他高官府邸,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女人,沈北綮子女也少,只沈阁瑶、沈阁乔两个女儿,外加一个常年在外的大哥。因而基本没有宅斗压力。
但这不意味着邢月灵就是省油的灯。
茉香是家生丫头,亲眼见识过邢月灵的手段。那时她还小,接连做了许多晚的噩梦。
沈阁乔垂眼看她,“帮你自然可以,但你拿什么来跟我交换呢?”
茉香低头,手指无意识抠着掌心,暴露出她的犹豫、无措,以及害怕。
等了不到半盏茶时间,茉香交叉的手攥拳,像是一种坚定的信号。她抬头,道:“翰祁王妃,只要您愿意帮我度过这一次的劫,之后您要什么、说什么,我都听您的。”
她顿了顿,毕恭毕敬地开口:“您上次问我十三皇子和四皇子联络的事,我一点都没向旁人透露。我潜在四王府里,可以做您的线人。”
沈阁乔略挑眉,平日里明艳慵懒的杏眼,此刻写满锐利与探究。
茉香再度跪下,仰头开口道:“我将绝无二心,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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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堂会审”。
丞相府堂室内,邢月灵将账本往桌上一掷,很努力保持自己的仪态。但语气和紧蹙的眉还是暴露她的气恼。邢月灵看向沈北綮,“老爷,有个事您得评评理。”
沈北綮拿过桌上的账本,目光先扫了下左右坐着的徐雍墨和徐雍启。他也蹙眉,“今日阁瑶和阁乔回门的日子,二位皇子都在,有什么委屈你晚上再同我说。”
邢月灵哪能依,端正站着但周身气场总让人觉得她已经叉腰破口大骂了。邢月灵道:“不行,就是因为二位皇子在,老爷您才不敢偏心偏到那南疆去!”
“你这是什么话?”沈北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