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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阁乔摇头又点头,匆匆忙忙给徐雍启递水,然后一把抱住他。她将脸蒙在徐雍启胸口,被汗水浸湿的衣襟透出些冷,徐雍启一边喝水,一边往后微微撤身子。却?被沈阁乔抱得更紧。
沈阁乔泪眼?朦胧地抬眼?看徐雍启,眼?神后怕,“你那是怎么了,你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啊?”
徐雍启将脑袋搁在沈阁乔颈肩,手臂其实已经酸胀无?力了,但他努力举起摸了摸沈阁乔的发?顶。他开口道:“不是伤,是毒。”
“啊?”
沈阁乔还欲再问,徐雍启将沈阁乔从自己胸前轻轻拉开,他垂眼?看她,连鸦黑的睫毛上也聚着水珠,不知是生理泪水还是汗。
徐雍启说话声音都?有些无?力,他克制自己的喘息,“现在知道我在书房干什么了吧,离天亮还早,你先回去睡觉吧。”
“什…什么叫离天亮还早。”沈阁乔的眼?神流露出恐惧,她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是,那些毒带来的疼,要一直持续到天亮吗?”
“是。”徐雍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一边将那块枕巾重?新捏在手心,像在为?下一轮的疼痛做准备。他开口,“所以你先回去睡吧。”
沈阁乔摇头,“不要,我要陪着你。”
“我受的疼是一样的。”反而还吓着她。
沈阁乔还是摇头,“起码我可以给你递水洗枕巾,起码你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她柔软的手攥上徐雍启的大掌,一双杏眼?写?满坚定,沈阁乔又说,“我们是夫妻,我自然要陪着你的。”
徐雍启眼?滞了一瞬,眼?前的沈阁乔好像会化成一棵大树,努力替他荫蔽着风雨。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人?。
明明脸上还带着泪痕,明明整个人?都?娇小柔软的要命,却?用?这样坚毅果断的眼?神看他。
全身上下还是疼,刺骨的疼痛一点一点又要烧起来,在这样的关头时分,徐雍启却?轻轻笑了下。
他一手摸着自己的肋骨缓解些许疼痛,一手抚上沈阁乔的脸颊。
“好。”他说,他将她脸上的泪痕抹掉,仔细叮嘱道,“但你先离我远些,我怕伤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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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直到天明。
天色终于亮起时,沈阁乔不记得自己给徐雍启换过多少块枕巾,也不记得自己偷偷掉了多少眼?泪。她还是不知道徐雍启到底是挨着怎样的疼,但好在一切终于过去。
徐雍启将沈阁乔搂进自己怀抱,也顾不上自己一身的汗,低头胡乱去亲沈阁乔,沿着她的额头、她哭肿的眼?、她娇嫩的唇瓣,一直亲到沈阁乔的脖颈处,然后他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贪恋那里的温度。
像是劫后余生的亲吻,亲吻的力度大到,像要把沈阁乔吞进自己的气息里。
带着种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