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形一闪,也跟着躲入了暗处,绿袍老者悄悄地退走,谁知刚一挪动身子,已被那人发现,向他扑到,绿袍老者心头大惊,急忙飞身窜出,在树林里饶了一圈,还是没有把那人摆脱,只好故伎重演,隐入暗处,他一隐入暗处,那人也跟着藏起来,两人就像是小孩子玩的把戏一般,一前一后,追着不放。渐渐地,两人就将气劲放了出来,气劲过处,那些小草焉能不受波及。绿袍老者不动,还可以不被那人发现,但他只要一动身躯,当即就会被发觉,是以二人在树林内停一会,飞动一会,显得极为的古怪。
“这家伙是什么来头,武功这般高强。”绿袍老者藏身在一株树后,心头暗自思忖,又想道:“转了这么多圈,我居然还没有看清他长得什么模样。要是让外人知道,我这张脸还往那里放。不行,我得赶快将他摆脱。看来只有出此一招了!”想罢,双肩一晃,从大树后闪了出来,他刚一动,两丈外的一颗大树后急如流星般窜出一个人,笑哈哈地道:“这次老夫看你往那里跑!”一手抓到,绿袍老者“桀桀”一笑,和他对了一掌。
两人疾若飘风地拆了三招,绿袍老者身形一退,那人紧跟而上。绿袍老者脸上突然露出一副古怪的笑容,身形一顿,那人离他不过一丈,一手抓去,只听得“蓬”的一声,一团白雾从绿袍老者立身处爆开,绿袍老者消失不见,那人“咦”了一声,口中道:“这小子从那里学的古怪武功,怎地不见了。”人如流星,把方圆三十丈转了个遍,却是没有发现绿袍老者的踪迹。
那人怪叫了几声,身形一展,消失在树林内,树林中恢复了寂静。过了片刻,只见一道人影在树林内一闪而过,那人的声音道:“奇怪,奇怪,竟然不见了,这小子的这一手还当真稀奇,是从那里学来的。算了,我得走了。”话罢,人已远去。这次树林里才真正的宁静了下来。
那人走后不久,只见一颗大树上如一条蛇般,十分灵巧的滑下一道人影,人影和大树一分,才让人看清确实是一个人。
从树下滑下的人冷冷一笑,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低声自语道:“你想不到吧,桀桀!”话罢,迈步就走,走了十来步,突然停住不动,只听衣袂破空之声传来,一道人影从天而降。
绿袍老者脸上显出一丝笑容,来人还没有落地,他已经问道:“你怎么来了?怎么样?《天河宝录》到手了吗?”
来人是青衫男子,只见他板着一张脸,隐隐有发怒之意,一字一句地道:“你为什么要如此做?”
绿袍老者笑道:“宗儿,你这是怎么了?”
青衫男子道:“你还问,舅舅,你为什么要打伤方剑明,难道你不知道我和方剑明的比武乃是正大光明的么?你打伤了他,就算我击败了他,拿到《天河宝录》。但是,我大理段家又有何面目立身于武林。”
绿袍老者听了,面色渐渐地沉了下来,道:“如此说来,你不打算拿到《天河宝录》的了?”
青衫男子道:“不是,我当然不会就此放弃,明年京城的比武擂台大会上,我一定要从他的手里拿到《天河宝》,这不过是时间的早晚。但是,舅舅,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此事。”
绿袍老者对青衫男子极为爱护,听了此话,没有动怒,只是淡淡地道:“宗儿,你忘了你娘去世前是怎么交待你的?舅舅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为了段家。”
青衫男子脸色一黯,道:“不错,母亲去世的时候,叫我一定要听舅舅的话,舅舅的所作所为,一切均是为了我好,一切均是为了段家。但我们段家的势力一日不如一日,先不说在朝廷方面,就算是在武林中,如今的段家,名声越来越低,我们要是再使用不光明的手段,定让我们被江湖人齿冷,嘲笑,段家又如何立足于武林?”
绿袍老者脸色一沉,道:“宗儿,欲成大事者,就不要说什么光明磊落,任何手段都可以使出来。你不要忘了,舅舅也是姓段……”顿了一下,看着青衫男子道:“既然你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那就任由你便,舅舅先把话说明白,要是京城的擂台大会上,你还是不能拿到《天河宝录》,舅舅会替你拿到的!”
青衫男子点点头,道:“那好,我要是在擂台大会上不敌方剑明,也是我学艺不精。”
绿袍老者道:“宗儿,你先行一步。”
青衫男子诧道:“舅舅还有什么事,不和我同行吗?”
绿袍老者笑道:“雷锋寺内似乎藏着一件宝物,舅舅查探了三次,始终不见,舅舅再查探一次,要是没有得手,我会赶上去会你的。倘若得手,那是再好不过。”青衫男子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青衫男子走后,绿袍老者看了看天色,正要施展轻功而去,脸色蓦地一变,只听得脚步声传来,两条人影从前方不快不慢的走了上来,绿袍老者眼神如电,夜色之下,隔着又是那么远,那两人没有发现他,他却已经发现了那两人,身形一晃,急忙躲入了一颗树后。
“阿弥陀佛!施主何必躲躲藏藏,老衲宝珠,有礼了。”来人中的一个人道。
“咦,这老和尚果真是深藏不露,当日我就怀疑他会武功,还真让我猜对了。”绿袍老者心中暗道。
既然行踪也被看破,索性大方的走了出来。突然而至的两个人正是方剑明先前所见的那两个和尚。月色下,老僧宝珠宝相庄严,双手一合道:“阿弥陀佛,施主是武林中人吧?”绿袍老者没说说话,点了点头,算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