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芳只好说:“好吧,那你只能饿肚子了,我下午就去给你买。”
然后又强迫症似地盯了Mia一眼:“挑食是不太好的习惯。”
有人打电话来,是:“薇。”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地址我待会儿发给你,阿照也来。”
“好。”
眼望直升机划破那片广袤的蓝色,南芳走在路上,心里甜甜的。
这段时间,感谢阿照,但更感谢薇,是她,让我再次找到了属于我生命的航线。
薇一定不知道,我永远都比她后睡着。
她不知道,我知道她用手抚摸我的脸和眼睛,她不知道,我也曾用手抚摸她的嘴唇。
薇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除了她那遗传自西方人、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南芳觉得,那让她看上去毫无温度,让她那美得太规整、太不真实的面庞更添了几分虚幻。
我曾痛失挚爱,却没来得及告诉他,我爱他。
那个时候,就像被生活的重斧从背后狠狠地砍了一下,很长一段时间,我倒地不起,在很多地方逃窜,只为了摆脱那种失去的悲伤。
我告诉我最好的朋友,这一次,我决定勇敢,做一个勇敢的人。
头顶的乌云仿佛正怒发冲冠,阿照从餐厅跌跌撞撞地逃离,奔向海岸,在台风掀起的海浪声中,绞痛折腾着病弱的心脏,纵泪却没有大哭。
所有的爱早已被她抓得遍体鳞伤,此刻,真的只想从这个世界消失。
佛陀,如果你能听见我的祷告,那就让我此后永远别再见到薇吧。
南芳呢,她真是个残忍的女人,这个世上最残忍的人,她的无情是碾碎心中那如同白垩般的雪崩,碾抹着爱情的命运、心和寸寸光阴。
阿照以为拒绝自己,就像她当日在海边一吻之后推开自己时说的那样,她也很痛苦:“别爱我这样的人,你会很痛苦,我也会很痛苦,我早就已经没有爱人的能力了。”
她一定受过很深的伤害,才会毫不犹豫的推开我,她并不爱郑在东,她和他玩那场爱情的游戏,不过是因为她太痛苦了,她在逃避。
她对我没有信心,她不过想让我以为她是一个轻浮的女人,想让我离开她。
我以为日久见人心,只要假以时日,她终会知道,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对她是真心的。
但原来,到头来,我就真的只是一个笑话。
我强行将心中的爱恋扭转成她想要的友谊,努力扮演她希望我扮演的、我并不想成为的朋友这个角色,我如此好地扮好这个角色,只要她开心快乐,可是,却被抛弃在船尾。
薇请两人吃饭,是时候告诉他们,自己准备回奥斯陆了。
打车来到这家本土餐厅,在人群中走向预定的靠窗的那个位置,南芳已经坐在那里。
女服务员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薇放下包坐下,问:“谢谢,阿照怎么还不来?”
阴云堵心,南芳摇头,低头喝茶。
薇发信息问,几分钟后,阿照回复:“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不免有些失望,薇说:“他有事来不了了,让我们吃。”
想了想,还是回复:“那好吧,你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