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佑闻言皱起眉头来,担忧之情溢于言表:“那父皇的身子怎么承受的住!胡内监,父皇叫景琰进宫可是为着朝中之事?若不是,可否让我前去探望父皇?”
他微微垂下头来,有些犹豫:“只是,我常年待在皇陵之中,怕是行为不当会惹父皇生气。胡内监,我,我还是不去了罢,便为父皇做一盏莲子羹,还请胡内监帮我送给父皇。莲子羹清热解毒,如此酷暑再适合不过了。”
瞧着他眼神亮晶晶的,龟文本想拒绝,却也狠不下心来。
想来今日雍帝传旨令顾景琰进宫也是为着他是否婚配之事,五皇子同顾景琰怎么说也是表亲,如此大事前去听一听也无甚不可。
瞧着雍帝也是将五皇子从皇陵之中放了出来,想必今后……
思及此处,龟文连忙道:“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陛下思念顾侯,想要同顾侯说说话。五皇子左右也是无事,不若同顾侯一同前去,想必陛下见了皇子您,心情会好些。”
“果真如此?”赵承佑眼睛亮起来,“那便多谢胡内监了!”
他笑着往龟文手中塞了一把金叶子,龟文试了试手中的触感,不由得喜笑颜开:“五皇子多礼了!”
龟文既得了好处,便喜笑颜开着朝着随行的宫侍道:“还不快些,免得让陛下等急了!”
“是。”
顾景琰接了圣旨,同赵承佑一起跟着龟文上了马车,朝着大内的方向走去。
两位贵客在马车上,龟文自然不能同乘,只好跟在一旁走着。
车中唯有顾景琰和赵承佑两人,他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皆闭口不言。
见车外似乎并无人偷听,顾景琰往赵承佑的方向挪了挪,悄声道:“这是要做什么?”
赵承佑眉头紧锁,摇了摇头:“你且不要着急,我瞧着倒不像是旁的事,见招拆招便是了。”
顾景琰心中虽是有些打鼓,此刻却十分兴奋。
雍帝从来没有这个时辰叫过他进宫面圣,今日前来,又不说究竟是何事,总让人觉得是雍帝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什么秘密。
难道,他们定下的计划,露出了什么马脚叫雍帝发现了?
不应该。瞧着这位胡内监的态度,似乎并不知情,许是他们太过紧张,有些草木皆兵了。
顾景琰旋即靠在车舆上,阖眼假寐:“无论是什么事,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便在一旁仔仔细细听着就是了。”
赵承佑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却被外面龟文的声音打断。
“顾侯,五皇子殿下,已经到了玄清门了。”
玄清门是大内的入口,官员无论文武,想要经过此门必得下马下轿步行入内,即便是皇子也不例外。
赵承佑同顾景琰依言下了马车,跟在龟文和宫侍们身后,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走去。